三國時期,諸葛亮有雄才大略,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在江湖中笑傲群英,比他更優秀的人才委實不多。然而,有一個奇才,諸葛亮對他非常看重,不僅費盡周折將其網羅至劉備麾下,還由衷地公開稱讚他:「運籌策於帷幄之中,吾不如子初遠矣。」
諸葛亮所讚的這位「子初」,就是劉巴。
劉巴
劉巴,字子初,荊州零陵人。出身官宦世家,其祖父劉曜,曾任蒼梧太守。父劉祥,曾任江夏太守、蕩寇將軍。劉巴少時就早慧聰穎,很有才幹。也許正是他頗有才名而且出身名門,養成了他恃才傲物的偏執性格。雖然同姓劉,但他一直瞧不起劉備「織席販履」的出身,因此從骨子裡藐視劉備。
公元190年,十八歲的劉巴在零陵躲避兵災,擔任郡署戶曹吏主記主簿,劉備仰慕他的大名,叫他的遠房外甥周不疑去向他求學,劉巴一聽是劉備介紹的,拚命推辭,拒絕了劉備的仰慕。
赤壁之戰前夕,劉備被曹操擊敗,開始逃難。在新野駐兵時,荊州有頭有臉的士族們都跟著劉備走,加入了逃難的大軍,只有劉巴一個人往北上,趕到江北去投向了曹操,劉備從此恨上了劉巴。
劉巴
曹操對劉巴的投誠自然十分高興,任命他做掾(助理)。後來曹操派他去招撫長沙、零陵等地,對其非常重用。然而赤壁之戰中曹操慘敗,劉備奪得長沙、零陵等郡,劉巴無法回去向曹操交差,只能一逃了之。劉備入主零陵後,聽說劉巴也在這裡,愛才之心又油然而生。求賢若渴的劉備不計前嫌地去拜訪劉巴,才發現劉巴逃走了,而且逃得很遠,逃到交趾(今天的越南)。劉巴逃到越南還不夠,怕劉備通過渠道找到他,改姓為張。
後劉巴輾轉來到益州,益州牧劉璋見到他大喜過望,任何大事都向他請教。公元211年,劉璋聽信張松、法正等人的話,引荊州的劉備到四川,討伐張魯。劉巴勸阻,而劉璋不聽。等到劉備兵臨城下,劉璋懊悔莫及,只好出城投降。只有劉巴、黃權兩人閉門不出。劉備的將士憤怒不已,要去殺這兩人。但諸葛亮十分欣賞劉巴的才華,多次向劉備舉薦,並語重心長地說:「運籌策於帷握之中,吾不如子初遠矣!」劉備才連忙下令:「敢殺劉巴者,誅三族。」
劉備再次盛情相邀,諸葛亮也寫信對劉巴苦言相勸,走投無路的劉巴只好謝罪歸附,被劉備任命為左將軍。劉備稱漢中王后,以劉巴為尚書;法正去世後,又將劉巴晉陞為尚書令,負責處理日常政務。
劉巴為人節儉,不願與人交往,只重公事。劉備登基時,所有文誥策命都出自劉巴之筆。劉繼興考證,其時有諸葛亮、法正、劉巴、李嚴、伊籍「共造蜀科」之說:蜀科之制,由此五人所制。可見劉巴的能耐確實很大。
劉巴最牛的貢獻是在歸附劉備後不久。史載,在劉備攻取益州之後,國庫空空,劉備十分憂心。劉巴給出了三個建議:一、鑄值百錢的銅板通行;二、統一全國物價;三、實行公賣制度。劉備從之,數月之間,府庫充實。
然而恃才傲物、自命清高的劉巴,不經意得罪了張飛,後又屢次出言不遜,讓劉備十分反感。劉備稱帝后,不再信任重用他,劉巴再也無法施展其才幹,甚至謹慎到「恭默守靜,退無私交,非公事不言」。
劉巴的遭遇,固然有他性格悲劇的一面,但歸根到底還是封建的人身依附關係在作祟。有關三國的大量文史資料中,記敘劉巴的文字寥寥無幾。劉備稱帝的第二年,劉巴去世,時年只有三十九歲,葬於郡西嶽陽。後來因為他的大名,就把岳陽改為巴陵。一個人死了,能令地方改名,可見他的名聲還是受到後人承認的。惟一讓人惋惜的是,以他的才智應該取得更大的成就和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