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和諸葛亮,早在見面之前,便已經彼此聞名,互有好感,情愫暗生。本來,神交於千里,相忘於江湖,也是一樁浪漫之事。然而,劉備並不願以此為滿足,他率先採取了行動,前去拜訪諸葛亮,希望和諸葛亮發生更進一步的實質性關係。我們先分析劉備的心態。劉備第一次前去拜訪諸葛亮時,自然是帶有某種期望值的。《笑林廣記》閨風部裡記載了一個名為掮腳的故事:「新人初夜,郎以手摸其頭而甚得意,摸其乳腹俱歡喜,及摸下體,不見兩足,驚駭問之,則已掮起半日矣。」顯然,劉備並不期望諸葛亮如那個新婦一般,熱情似火,比他更猴急更迫不及待。劉備所抱有的期望,反而卻是希望諸葛亮不用給他面子,不來理會他,晾著他,對他的邀請,也拒不答應。為什麼這麼說呢?
可以肯定的是,劉備作如此期望,並不是因為他有受虐傾向。當時的劉備,境況窘迫,都四十六歲的人了,還成天受孟德公欺負,東逃西竄,是以心理上有些自卑。與此同時,他又久仰那諸葛亮乃是當世一等一的俊傑,所謂「臥龍伏雛,得一可安天下」。因此,從一開始,他便沒有將諸葛亮定位成一個對自己來說「不用天長地久,只需曾經擁有」的尋常謀士參謀,而是每每將諸葛亮比作姜子牙和張子房,自己則隱約以周文王和漢高祖自居,擺明了是想和諸葛亮塌塌實實地過日子,讓他作自己事業上的終生伴侶。既然找的是終生伴侶,劉備自然不希望諸葛亮一下子就被他見著了,見著了然後又馬上就被他勾引成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劉備的心裡就難免要犯嘀咕了:傳說中的諸葛孔明,水性楊花乎?今天他如此輕易便從了我,那下回別人也來請他,譬如那個長相比我帥、腰包比我鼓的孟德公,那他諸葛亮豈不是從得更快?
另一方面,和孟德公、孫權等人相比,他能開給諸葛亮的待遇實在有限,他唯一的優勢就在於,他那份百折不撓的癡情、死纏亂打的誠意。是以,他反而希望諸葛亮能冷落他,躲避他,給他機會來表現自己、證明自己。諸葛亮越是冷落他,躲避他,讓他剃頭的擔子一頭熱,他反而越是來勁,越發會把握機會,將自己唯一的優勢給發揚光大。
再來分析諸葛亮的心態。諸葛亮多聰明的人物呀,劉備這種古怪的不可為外人(甚至包括他的兩個兄弟——關羽和張飛)道的梟雄心思,自然瞞不過他。因此,諸葛亮雖然對劉備芳心暗許,知道自己遲早都是劉備的人,早給晚給本沒有區別,但是,他還是照著劉備的期望,配合著演起了戲劇,於是假意羞澀,兩度避而不見,潛台詞便是,哎呀,劉皇叔啊,你好壞喲,一來就想要人家,未免太快了吧。人家還沒準備好嘛,人家可是從一而終的人,再說,大家彼此還不瞭解,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始亂終棄,諸如此類。
就這樣,劉備和諸葛亮兩個大男人,便玩起了心照不宣的調情遊戲,三顧茅廬,一追一躲,再追再躲,兩人皆是心有默契,樂在其中。君不見,劉備前兩次登門拜訪,皆是空手而去,未帶任何聘禮,他就知道,諸葛亮沒這麼容易讓他見到。到了第三次,劉備感覺火候已到,這才帶上了金帛禮物,用以下聘。而諸葛亮呢,也是風月中人,善解人意,將一副欲語還休、欲拒還迎的姿態做到十足。然而,這種調情遊戲,張飛是不能明白的。他可替劉備著急啦,先是要拿一條麻繩把諸葛亮縛將過來,好讓劉備霸王硬上弓。後來又要去屋後放一把火,看諸葛亮他還高臥裝睡!
波斯王國在短短的歷史時期內,從部落聯盟一躍而成為世界上領土空前遼闊的奴隸制大帝國,其興盛的原因是與大流士一世的改革密不可分的。大流士的改革,在客觀上促進了各地經濟的聯繫和貿易的發展,道路的開通,貨幣的統一,都起到了積極的作用。改革後建立起來的中央集權制和行省制使全帝國範圍內能維持比較穩定的統治,這也有利於經濟文化的交流。與亞述帝國的軍事掠奪政策相比,大流士改革具有積極的一面。
總的來看,在古代帝國的統治者中,大流士一世稱得起是一位傑出的代表。在軍事方面,他的成功與失敗參半。他的成就主要是在政治方面。他有非凡的組織才能,精密地規劃了中央集權的機構;他有政治遠見,遵循居魯士對被征服國土的政策,尊重當地的宗教信仰和風俗習慣,在一定程度上收到了維繫人心的作用;他有宏偉遠大的計劃,修築驛道,探索航道,開通運河,統一幣制,為整個帝國的發展與強盛創造了有利的條件。波斯帝國的昌盛正是由於他的種種改革措施才得以鞏固於一時的。
大流士專制王權的階級支柱是貴族奴隸主、高級祭司和富商集團,其中包括各個被征服地區的統治者。首先是波斯人在各個方面都享有特權。國家官吏從他們之中優先選拔,軍隊的核心由他們組成。波斯地區免除貢稅,連中下階層也在不同程度上分沾其對外擴張的利益。至於顯貴,地位更加不同。他們通過對被征服地區的掠奪變成了大土地所有者和大奴隸主,常從國王那裡得到分封和賞賜;在政治上身居要位,聲勢顯赫。在對外擴張的同時,大流士也注意拉攏和收買各被征服地區的上層,對埃及和巴比倫的祭司階層給以種種的特權和恩惠;大流士的改革也給各地的富商和高利貸者帶來了很大的利益。因此,在各地的統治者看來,強大的波斯帝國及其專制政治是其自身利益的可靠保障,大流士正是利用這一點來加強他對各地的統治的。
大流士一世通過一系列的改革,建立了一整套中央集權的官僚行政制度,客觀上促進了經濟文化的交流和發展。他還通過改革軍事,建立了一支強大的軍隊,並且為專制王權尋找到了宗教上的依據,建立了一個空前龐大的帝國。但是,波斯帝國畢竟是一個民族混雜的不穩固的軍事國家,缺少穩定而密切的經濟聯繫。帝國內部各地區的經濟發展也極端不平衡。在帝國內部,一方面存在著征服民族與被征服民族之間的矛盾,另一方面存在著奴隸主貴族與奴隸、平民之間的矛盾。雖然帝國的統治者在依靠軍事暴力、加強波斯奴隸主對各地控制的同時,一向注意依靠各地的上層,保護他們的經濟利益並保留他們的政治權利,以換取他們的支持。但波斯奴隸主依然高踞於各族人民之上,波斯王室、貴族和官僚在帝國的東部和西部佔有大片土地,建立了許多奴隸制的大莊園,構成帝國經濟結構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波斯帝國境內的奴隸和其他勞動人民身受帝國和本地區奴隸主階級的雙重壓迫。帝國的稅收政策和包稅制度,使勞動人民的負擔加重,處境日益惡化,許多農民因貧困而破產,帝國兵源日趨枯竭,各地各民族人民的起義不斷爆發。所以在龐大的波斯帝國中,征服者與被征服者的矛盾是始終存在的,民族矛盾十分尖銳。
公元前5世紀大流士一世及其後繼者發動的希波戰爭,是波斯帝國由盛到衰的轉折點。希波戰爭歷時半個世紀,貌似強大的波斯帝國被英勇捍衛自己獨立的希臘城邦所擊敗。在戰爭期間,埃及、巴比倫等地被征服地區爆發了大規模的反抗波斯統治的起義,進一步削弱了波斯帝國的軍事力量。波斯帝國的統治,主要依靠軍事力量的強大,軍事優勢的動搖和喪失,帝國的集權統治就難以維持了。公元前330年大流士三世的軍隊被馬其頓王亞歷山大所粉碎。維持了200多年的波斯帝國遂告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