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後漢三國時期對於漢朝的實權掌握度已經完完全全的超越了當時的皇帝,如果說,他最初的志向,只是當一個能臣,或者死後能在墓碑上刻下「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的字樣,那麼他後來卻自覺不自覺的走在一條通往帝王之位的道路上,而且最後離目的地只有一步之遙,那為何最後到死都不敢稱帝,一代奸雄難道也有投鼠忌器的顧忌麼?。
196年曹操挾持漢獻帝劉協遷都許縣,改元建安,開始成為當時政壇上舉足輕重的人物。208年,廢除三公官職,曹操任丞相,從此大權獨攬。
213年漢獻帝劉協下詔書將河東等十郡冊封給曹操為魏公,並加九錫。同年七月,曹操在鄴城建立了魏國的社稷宗廟;十一月,魏國設立尚書、侍中和六卿,曹操實際上成為一個公國的國君。
214年,曹操開始享受王爵待遇。215年,獻帝授予曹操分封諸侯、任命太守和相國的權利。216年獻帝進封曹操為魏王,魏國丞相改稱相國,設天子旌旗。後來又享有冕十二旒等一系列天子才能享用的禮儀。
至此曹操不僅在實際上掌握了漢室政權,而且在形式上與天子也沒什麼兩樣,之差一個皇帝的稱號了。但曹操就是不要!
曹操不稱帝是他不想要嗎?否。誰不知道當皇帝好,誰有不想當皇帝?那時節,誠如王粲對劉琮所言,「家家欲為帝王,人人欲為公侯」,是曹操沒條件嗎?也不是,那時候北方基本統一,漢天子早已架空,朝廷內外,上上下下,都是曹操的人、曹操的兵,只等曹操一聲令下。
起兵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為旗號的,是他的政治資本,也怕招人閒話!
曹操放著現成的皇帝不當,自然有他的深謀遠慮,也有他的苦衷。他畢竟是靠所謂「興義兵,誅暴亂,朝天子,佐王室」起家的。從公元189年起兵開始,討董卓、伐袁術、殺呂布、降張繡、征袁紹、平烏桓、滅劉表、驅孫權、定關中、擊劉備,一直用的尊漢的名義,打的是討逆的旗號。遷獻帝與許都後,更是「奉天子以令不臣」。這是曹操的政治資本。沒有了這面旗幟,他曹操靠什麼招兵買馬。收拾人心?
為此曹操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天下人表白,我曹某絕無篡漢之心!頂多也就想當個齊桓公、晉文公或周公。成王年幼時,如果沒有周公,管叔、蔡叔不就篡位了嗎?現如今,如果沒有我曹操,真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這是事實,也是麻煩。因為不准別人幹的事,當然自己也不好去幹。
曹操的一貫作風是務實:「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
曹操心裡明白,劉備、孫權,還有朝野的一些傢伙,全都沒有安好心。他們有的相當皇帝,有的相當元勳,有的想乘火打劫,有的想混水摸魚,只是大家都不說出來,也說不出口,都沉住了氣,看曹操如何動作。當然,真心維護漢室的所謂正人君子也有。他們更是睜大了眼睛,警惕的注視著曹操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倘有不軌,立馬就會群起而攻之。
自己後院失火,劉備孫權等就會幸災樂禍,火上加油,乘機作亂,同朝中反對派聯手與自己作對。這樣一來,時局就將不可收拾,眼看到手的勝利果實就會功虧一簣、毀於一旦。
曹操正是看清了這一利害關係,因此當孫權上表稱臣,屬下也紛紛進勸時,老謀深算的曹操只說了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孔子說過,只要能對政治產生影像,就是參政,何必一定要當什麼呢?如果天命真的在我身上,我就當個周文王好了!
這話說的非常有策略,非常有彈性,也留有餘地。它既表示曹操本人無意帝位,也不排除子孫改朝換代的可能。至於曹丕他們會不會這麼幹,那就要看天命,也要看他們的能耐了,幹成了我是太祖,幹不成我是忠臣。曹操的算盤打的很精。
曹操是一個務實的人,只要自己擁有了天子的一切,那個惹是生非的虛名,要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