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基本功」最強的,東漢王室在他挾持下維持了多年,這張「王牌」打到最後,「曹家天下」終於暫時代替了「劉漢天下」,東漢王朝終於畫上句號,這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一
東漢王室的衰落,到董卓前後,已經十分明顯。這種衰落,最大的特徵,是皇帝逐漸成為「實力派」手中的「玩偶」,且「實力派」不停更替,「你方唱罷我登場」,耗損著天下的財力、物力、人力,兵災人禍給百姓帶來了無窮的苦難。在中國兩千多年封建社會中,每當一個朝代進人尾聲,大體上都會出現這種徵候,最後又會在腥風血雨中誕生一個新的王朝。
二
董卓之前,挾漢王室以令天下者有張讓、何進;在董卓之後,又有王允、李催;再後,還有曹操。東漢王室今天在這個「實力派」手中,明天在那個「實力派」手中,受氣且不說,驚嚇也受了不少,有時連皇帝的生命安全都難有保證,這時的東漢王室,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了,是在東漢王室的名義下,搭了一個大的比武擂台,「實力派」人物一一登場,紛紛作出自己的表演,最終的成功者,便是替代東漢王室的「新帝王」了。
三
董卓的「壞」,除了自身素質的決定,還有歷史必定的一面。打個比方說,這時的漢室,已經弱成了一隻羊,這隻羊的四周都是狼,董卓只是其中衝在最前面的狼而已,在他的左右身後,其實還有許多的狼,同樣是凶狠,同樣是殘忍,同樣是要向羊撲去。
四
董卓這個人,算不上政治家,甚至也說不上軍事家,雖然「胸有大志」,但卻沒有雄才大略,沒有贏得人心的威望。不僅如此,還是個目空一切的「瘋子」。董卓有沒有一點「小才小略」?當然有。凡是能跳上舞台鬧騰一陣子的人,都是有一些本事的人。
五
與董卓這個老師相比,他的學生曹操是「基本功」最強的,東漢王室在他挾持下維持了許多年,這張「王牌」打到最後,「曹家天下」終於暫時代替了「劉漢天下」,東漢王朝終於畫上句號。若拿董卓與曹操比,這董卓只不過是個不諳世事的「壞孩子」,只能算個劫財害命的「強盜」。而曹操,卻稱得上是「竊國之雄」,這就是所謂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六
董卓也有其「懂」,這就是懂得奪取權勢,用權勢壓制反對者。但是,由於他不懂政治,從而也沒有什麼高明一點的權術,更談不上治國安邦之道,所以,必定要走向末路。曹操這個人就不同。論政治、軍事,甚至是論文化藝術,曹操都算是一把好手。東漢王室在曹操手中控制那麼久,雖然也招來了不少罵名,終也是實現了他「改天換地」的夢想。至於最後司馬氏奪了曹魏的天下,那唱的又是另一齣戲了,並不能說明曹操的無能。
七
在歷史上,雖然類似這樣的奸臣不止董卓一個,但董卓把這齣戲是演足了。董卓自己不懂的,是古今中外社會的一個基本的道理:做惡多了的人沒有好下場。董卓小的時候,沒有讀過多少書,實際上是全浪蕩漢,但是,董卓對如何「爬升」、如何「借勢」、如何「弄權」是「懂行」之人。要說他不懂的,就是不懂作惡的人「自斃」的規律。這是他的可悲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