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三國網小編給大家帶來劉禪和諸葛亮的關係怎麼樣?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著小編一起瞭解。
諸葛亮為蜀漢立下的卓越功勳,不論當時還是後世,都是有目共睹的。諸葛亮的光輝,可以說一直照耀著蜀漢大地,直到這個國家被滅亡。
然而並非所有蜀國人都對諸葛亮感恩戴德,比如後主。他雖然無能,畢竟也是個皇帝,對權力的獨佔性、排他性與別的皇帝是別無二致的。
諸葛亮的專權程度,在三國時代非常高,除了曹操、司馬昭這種篡逆之臣,魏吳二國的丞相幾乎無人望諸葛亮之項背。後主對這種情況也很無奈,他酸溜溜地說:政由葛氏,祭則寡人。
意思是,政務統統由諸葛亮處理,我這個皇帝只管管祭祀的事。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皇帝的職責分出去一半,後主的心理陰影其實挺大的。
那麼問題就來了,後主對諸葛亮的真實態度到底如何呢?
毫無疑問是相當複雜的。
諸葛亮執政,後主起初不會有什麼怨言。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朝野上下大事小情,中外臣僚將佐的任用,全出於諸葛亮,後主全無措手之處。而且,諸葛亮將同是受先帝托孤的大臣李嚴廢黜,後主肯定是有想法的,只不過畏於諸葛亮的權威,且諸葛亮又十分忠誠,沒有震主之危,故而後主一直隱忍了下來。
但諸葛亮一死,後主的情緒和怨念便全部表露出來。
其一表現在禁止朝臣奔喪。公元234年,諸葛亮病卒於北伐軍中。消息傳到成都,無論士庶皆大為震驚悲傷,許多人都說要去漢中弔祭諸葛亮。後主聽說諸葛亮遺命葬於漢中定軍山,大概感覺諸葛亮死後都不受自己控制,臉上很無光,對朝士們急於奔喪的行為很反感。再加上國中丞相新喪,魏延與楊儀又發生矛盾,內外局勢出現巨大擾動,朝野諸臣都丟掉手頭事務去漢中,也不利於穩定局面。後主便下詔成都的大小臣僚一律不得去漢中奔喪。唯獨益州名士、勸學從事譙周因為跑得快,搶在詔令下達前離開了成都。可歎後主用這樣的小小心機對待亡故之人,真是令人齒冷。
其二是為諸葛亮立廟之爭。諸葛亮安葬後,蜀人無不追思,民間多有為諸葛亮立私廟進行祭祀的。立私廟為祀,是東漢以來的社會風俗,不僅諸葛亮這樣的大賢大德,即使稍有功德於地方的一般人物,也經常有百姓為之立廟圖形,歲時進行祭祀。
後主發現這一情況後,又無情地下詔禁斷。一般來說,民間搞一搞野祀,頂多是不合乎禮制,並不會影響到什麼,也不會因此醞釀出道路以目的政治逆反事件,朝廷沒有理由干涉。詔令下達後,民間為諸葛亮立的廟都被搗毀。然而有形的廟能毀掉,民眾心裡的廟卻毀不掉。他們依然在歲時節令之際,在野外或道路上為諸葛亮設祭。
當然,我們並不能因此說蜀漢就諸葛亮一個賢人,民眾只認諸葛亮而不認後主。百姓這種行為,其實是社會文教落後條件下對強權的一種盲目崇拜,寄托了一種希圖賢明之士佑護生民的理想。
後主這道令人寒心的詔令,不僅對不起諸葛亮二十餘年鞠躬盡瘁,也嚴重傷害了朝野士庶的心。故而有些官員出於良心向後主上奏,不如在成都為諸葛亮立一座官廟,聽由士庶致祭。
後主本就對諸葛亮自作主張葬於漢中耿耿於懷,這個建議無異於火上澆油,他斷然將之否決。
圍繞已故丞相的喪葬祭祀問題大動干戈,真真切切地反映出後主內心的糾結與怨懟,他或許沒有膽氣像西漢宣帝那樣,對武帝的顧命大臣霍光搞事後清算,畢竟諸葛亮在主相之職分上還是比較講究的,既沒有像霍光一樣隨心所欲地廢立皇帝,也沒有像霍氏一門公侯盡逞私慾。對諸葛亮清算,於公於私,都有累於統治權威。
然而如果祭祀問題一直這麼僵持下去,也會影響到後主的名聲。步兵校尉習隆、中書郎向充揣准後主的心理,上書建議在漢中沔陽為諸葛亮立廟,一來可以禁絕民間野祀,以正肅朝廷的禮制,二來可以照顧天理民心,不至於落下冷落功臣的口實。後主這才同意。
其三是罷廢丞相之職。諸葛亮在劉備時便拜官丞相,不過彼時權柄在主,諸葛亮不過是佐臣的身份。但劉備死後,諸葛亮以受詔輔政的身份得以開府治事,權力一夜之間急劇擴張。
開府的意思是諸葛亮可以單獨建立一套行政班子,並以此為基礎掌握全部權力,皇帝則淪為不問庶務的虛君。這在古代封建制度發展史上是一種倒退。丞相的職權,自漢武帝時代已經逐步退縮,皇帝通過組建秘書班子伸張皇權,國家權力構成模式從主相二元分野向皇帝一元化統治轉變,在一定歷史條件下,是有利於國家統一發展的。西漢中期以至東漢一朝,都沒有出現強勢如諸葛亮這樣的超級丞相。
後主對這種情況非常無奈,等到諸葛亮死了之後,他再也不敢將大權假手於人。他罷丞相之職,諸葛亮推薦的繼任者蔣琬僅被任命為尚書令,雖說實際相當於丞相,權力卻已無法與諸葛亮同日而語。
尚書令也有下屬機構尚書省,但尚書省是皇帝的內朝機構,不像丞相府是丞相的直接下屬,權力範圍不同。
諸葛亮之後,蔣琬、費褘、姜維等人相繼秉政,但多數時間都是三人或兩人分掌大權,一人專政的局面再也沒有出現。特別是姜維執政時期,後主縱容宦官黃皓弄權,姜維向後主上書一言不慎,竟然十分畏懼,可見彼時後主的權威已經相當強了。
後主雖然終於擺脫了諸葛亮的影響,擺脫了那份無法言說的怨念,可是沒有了諸葛亮的庇護,他終究沒有擺脫亡國的命運。
君子之悲,如黍離之傷、蹇叔之哭,皆為國也。
庸人之悲,但計於身,而損乎公。正後主之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