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竟是靠緋聞熬死了曹操一家?司馬懿是這麼上位的?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跟著小編一起瞭解。
興許是受「狼顧」之相所累,司馬懿在曹魏集團手下,一直過著謹小慎微的日子,一晃倒也數十年,熬過曹操、曹丕兩朝,到了魏明帝曹睿繼位,司馬懿終於有了光鮮的身份:顧命大臣(「及天子疾篤,帝與曹真、陳群等見於崇華殿之南堂,並受顧命輔政」《晉書》)。當年的那個小媳婦,如今終於到了熬成婆的一天,可此時年已老道的司馬懿,卻笑不起來。因為,擺正他眼前的這個小皇帝,遠比想像中的聰明:「明帝沉毅斷識,任心而行,蓋有君人之至概焉」(《三國誌》)。看來,這個尾巴,估計還得繼續夾著罷,司馬懿一聲歎息,只好認命。
奴才還是奴才,只是身份成了高級奴才,當然,替領導倒馬桶估計是輪不到了。恰好此時,西蜀諸葛亮,東吳孫權,甚至東北的公孫家,尋思北魏皇帝年少好欺,竟輪番敲打著魏界邊境。司馬懿作為國中元老,坐鎮軍中是自然的,如此提劍帶甲數年,倒也在軍中結下了不少人緣。不過,即便司馬懿提著老命千里顛簸,曹睿對他的疑心,卻一直從未消停過,每逢司馬懿遠征作戰,曹睿總會在軍中埋插自己的眼線。
《干竇晉紀》曾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司馬懿領兵遠征公孫淵,曹睿憂其尾大不掉,於是和散騎常侍何曾就有了這樣一段對話。何曾給出的建議大致是這樣的:「今北邊諸將及懿所督,皆為僚屬,名位不殊,素無定分,卒有變急,不相鎮攝。宜選大臣著名將領威重宿著者,盛其禮秩,遣詣懿軍,進同謀略,退為副佐」。也就是說,得派個德高望重的心腹,名為隨軍副手,實則制衡司馬懿。何曾的建議,自是正中曹睿下懷,於是,度遼將軍毌丘儉被推上了副都督的位置。當然,毌丘儉這位所謂的副都督,其實督的,無非是司馬懿而已。也許,正是此時結下的梁子,至司馬氏全面掌權之後,毌丘儉的日子,一直不曾好過,後來索性提刀相向,竟也不是對手,終被誅滅三族。當然,這是題外話。
有時候,人生的成就,比的就是命長。誰也沒有料到,年過半百的司馬懿的生命線,居然狠狠地甩開了曹睿。原來,曹睿同志雖是「一時明君」(裴松之語),可有個毛病,就是好色。年紀輕輕,就在風月場裡掏空了身體。可不巧的是,就當小皇帝一病不起的時候,司馬懿恰在外地「出差」。按理說,在如此敏感時期,在外奔波的,是很難分到政治蛋糕,況且司馬懿並非曹氏宗親,亦非曹睿嫡系。可我們司馬懿的好運氣,就像升級版的「大姨媽」,每隔幾年,總會來一次。
原來,曹睿日夜恍惚,自知時日不多,為子嗣尋思後路自然箭在弦上。當然,曹睿的托孤名單裡,原先是沒有司馬懿。《漢晉春秋》是這樣記載的:「帝以燕王宇(曹睿他叔)為大將軍,使與領軍將軍夏侯獻、武衛將軍曹爽、屯騎校尉曹肇、驍騎將軍秦朗等對輔政」。看得出來,曹睿遺詔裡的顧命大臣,由燕王曹宇牽頭,竟是清一色的曹氏宗親,故事如果順此鋪開,估計就沒有後來司馬家什麼事了。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拉開反轉序幕的人物,一位叫劉放,一位名孫資,本也不是什麼英雄,只是曹睿身邊的近臣。這兩哥們,仗著替皇帝提夜壺的風頭,卻是在外幹了不少跋扈的事情,自然引起了以秦朗(曹操同志的乾兒子)為首的「富二代」們的不爽。眼瞧著靠山行將歸天,而新來掌權的主,卻和自己不對付,將來的臉色料必是看定了,甚至身家性命,都已飄搖風雨之中。心急如焚的兩哥們,拉下門來一個商議,決心放手一搏,當然,他們要做的,就是到曹睿的床前吹耳邊風。(「中書監劉放、令孫資久專權寵,為朗等素所不善,懼有後害,陰圖間之」 《漢晉春秋》)。
本來,在這政權交接的非常時期。顧命大臣們寸步不離皇帝,應是必須的,可也湊巧,曹睿不知何故,竟一時氣急,曹宇見狀,竟呼上其他幾位,出殿打點一場風光的後事,此時床邊,只有曹爽一人佇立(「帝氣微,宇下殿呼曹肇有所議,未還,惟曹爽獨在」《漢晉春秋》)。曹爽本就是個草包,一直在門外侍立的劉放、孫資,見機不可失,果斷推門而入,逕直奔向病榻上的曹睿,抱著大腿就是一陣痛哭。
人之將死,聽聞慟哭自然分外動容,曹睿一個心酸,撫摸著孫資的頭,輕歎道:「怎麼呢?」孫資順勢一頭扎進曹睿懷裡,唾淚齊飛道,「殿下絕臣而去,臣心有不捨啊」。「天命如此,莫哭罷」,曹睿望著床下之臣,傷懷已甚。見情感醞釀到了火候,一旁的劉放垂泣道:「聽聞殿下托孤燕王曹宇,臣下以為萬萬不可」。「愛卿,何出此言?」曹睿的眼神,透出一絲疑惑。
剛才講了,這是敏感時期,敘衷腸可以,可談政治,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了。可作為近身護衛的曹爽,不知是被先前君臣相涕的場景感動壞了,還是開了小差,竟然未加阻止。劉放斜著眼,偷偷瞧了曹爽一眼,繼續又哭了一把,然後哽咽道:「陛下難道忘了先帝詔敕?藩王不得輔政」。原來,魏文帝曹丕(曹睿他爹),本性多疑,一直擔心著陳思王曹植等人,終究要動搖其皇權的,因此對於曹氏宗親,始終加以限制。見曹睿若有所思,劉放繼續哭道:「燕王擁兵南面,大權在握,這是豎刁、趙高之象啊,況皇太子年幼,如此以往,社稷危殆」。
當然,僅僅祭出先皇遺訓這張牌,是不夠的,因為曹睿本就是一位很有主見的人。有主見的人,很難改變主意。善於察言觀色的劉放,看出曹睿內心些許的鬆動,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再放出一顆重磅炸彈。正是這顆炸彈,讓本已氣若游絲的曹睿,終於發飆了。
《漢晉春秋》記載了劉放的這段說辭:「且陛下方病,而曹肇、秦朗等便與才人侍疾者言戲」。也就是說,准顧命大臣曹肇、秦朗們,全然不顧臥床的皇帝,公然在門外和宮女妾侍打情罵俏。戴綠帽子這事,恐怕是男人最羞於啟齒的命門,即便是個行將就木的男人,想必也昂揚著一顆高傲雄起的心。自己還沒有升天,秦朗這幾個傢伙,居然就和一干侍女小妾們打得火熱,面對如此肆無忌憚的羞辱,曹睿終於怒了,大聲追問道,誰可任之(帝得放言,大怒曰:誰可任者?)。
如果說,一旁侍立的曹爽,先前由於深深感動於劉放、孫資的煽情演技,竟開了君臣攀談的綠燈,可如今明擺著編排皇室緋聞,總應該要有所動作吧。不過,曹爽還是沒動。曹爽沒動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適才他和劉放眼神有了不經意間的交流。隨著曹睿一聲大喝,劉放假裝嚇到了,就勢往地上一跪,頭如搗蒜道,燕王曹宇等人皆凡夫俗子,不堪重用,唯曹爽將軍英明威武,應是首席顧命大臣的不二人選,此外,司馬太傅乃三朝老臣,一直任勞任怨,可為曹將軍臂膀,以擯除朝中雜音。(「放、資乃舉爽代宇,又白宜詔司馬宣王使相參」)。
聽完劉放一段「肺腑」陳述,先前激動失態的曹睿倒也冷靜了下來,扭頭問向曹爽:「阿爽,你怎麼看?」此時的曹爽,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與其聽命曹宇做個跟班,絕不如自己來當這個輔政一把手來得痛快,況且司馬懿年紀已大,不妨借來當個花瓶也罷。於是,曹爽循著劉放的哭聲,醞釀了一把感情,好歹也是哭了一通,然後嗚咽道:「我看行。」
接下來的故事發展,終於走向了我們熟識的那段歷史,於是就有了《晉書》裡記載的一幕。「(司馬懿接到手諭),乃乘追鋒車晝夜兼行,自白屋四百餘里,一宿而至」,順利地和大將軍曹爽一同完成了政權交接,並受遺詔輔佐少主。當了一輩子奴才,看了一輩子臉色,未想卻因為一場莫須有的桃色緋聞裡離奇上位,看來,運氣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的,司馬懿心下一陣暗笑。當然,拿到了「官方認證」,對於司馬懿而言,人生的大場面才剛剛開始,對付草包曹爽和年幼的曹芳,自然不是問題。當然,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