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與司馬懿都是三國時代有謀略的政治家、軍事家, 其性格中皆有「多疑」的因素, 是二人大智過人的表現形式之一, 這使他們常常成為政治上、軍事上的勝利者, 成為真正的英雄。
曹操足智多謀, 對謀士參謀提出的意見經過深思熟慮後, 能夠消除疑問, 並做出正確的決策, 表現出果斷精明, 可謂「慮無不周」, 「得策輒行」。而作為曹操繼任者的司馬懿, 同樣在軍事指揮上秉承了曹操這特性。司馬懿一直實踐著「智者貴於乘時, 時可不失也」這句話, 最終在軍事上和政治上奠定了三國最後統一的基礎。
儘管曹操與司馬懿「多疑狡詐」的共性使二人均成為勝利者, 但二人的「多疑狡詐」又有個性, 從而表現出自己的愛憎態度。
曹操的「多疑狡詐」性格中過多的帶有「殘忍」的成分。作為一個弄權者, 他必須始終具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 因而時時提防別人加害於己或造反奪權, 因此他無論對敵人, 還是對自己身邊的人, 都處處設疑。他雖能廣攬人才, 且「任人唯才」, 卻總是疑其不忠, 殺荀便是例證。
再如曹操為防別人加害自己, 自導自演了一場「夢中殺人」之戲。一個近侍在他午睡時, 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並給他蓋上, 曹操「躍起拔劍斬之, 復上床睡」。醒後佯驚, 問何人殺死其近侍, 眾人告訴他實情, 曹操痛哭並厚葬這名近侍。其實這個騙局就是用以惑眾, 懼人危己。正如楊修所言:「丞相非在夢中, 君乃在夢中耳! 即使是對自己有恩的人, 他也不放心。
曹操欲刺董卓, 事敗後逃走, 被呂伯奢收留, 因為聽到屋外有磨刀聲並有人說「縛而殺之」, 就疑心即起, 殺掉呂伯奢全家, 並說「寧教我負天下人, 休教天下人負我」。一幅極端利己者的嘴臉。曹操這種「多疑」的性格也使他嘗盡了苦頭。正因為疑心重, 不肯輕易相信別人, 怕被欺騙, 以致中了周瑜的反間計, 冒失地殺掉蔡瑁、張允二人, 在赤壁之戰中大敗而歸。與上次的官渡之戰相比, 可謂「成也疑, 敗也疑」。
最後, 他已身患重病, 當華佗提出用利斧劈開其頭而治頭痛時, 他又懷疑華佗要謀害於己, 終因不肯醫治而亡。甚至死後還要設立七十二座疑塚, 以防後人知道其葬處來掘墓。
而司馬懿的「多疑狡詐」性格中主要帶有「謹慎」的成分。他本人說諸葛亮「平生謹慎」, 其實他比諸葛亮更加謹慎, 甚至小心翼翼。因為他的對手諸葛亮神機妙算, 使他屢敗下風, 因此, 雖「深明韜略, 善曉兵機」, 也不得不謹小慎微, 以免「一失足成千古恨」。這也使他錯失了許多戰機, 最典型的莫過於「武侯彈琴退仲達」一回。如果不是司馬懿多疑, 認為諸葛亮「平生謹慎, 不濁弄險, 今大開城門, 必有埋伏」, 未敢入城, 因而蜀軍才得以脫離險境。正如毛宗崗所言:「仲達不疑其大膽於一時, 正為信其小心平日耳」, 當時如果是其子司馬昭率兵, 可能會直衝進去活捉諸葛亮, 但諸葛亮已料到司馬懿必懷疑自己不敢弄險, 故出此計。
再如「死孔明氣走生仲達」一回, 司馬懿見一將星附落, 猜是孔明已死, 本應傳令起兵, 但又疑此是諸葛亮故意詐死誘其出兵而未聚行勸, 從而坐失良機。司馬懿曾說過「智者貴於乘時, 時不可失也。」這幫助他取得了不少勝利, 如剋日擒孟達, 保護了兩京的安全;誅殺曹爽, 掌握大權。但他自己卻因為畏懼諸葛亮而喪失了很多打敗蜀軍的機會。諸葛亮的佯裝退兵, 減兵添灶, 他都能預料到, 但在關鍵時刻卻患得患失, 貽誤戰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