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讖語直接指向未來,捉摸難定,人為因素干擾操控的能力很大,在科學技術還不發達的古代,一些野心家就會利用讖語符咒鼓噪人心,收攬民眾,來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運用好了往往具有神效。從漢朝開國皇帝劉邦開始,就有斬白蛇附會炎帝白帝,收羅人心為己所用;比他拉桿子起義更早的陳勝吳廣也用硃砂在一塊白綢子上寫了「陳勝王」三個字,塞進別人用網捕來的魚肚子裡,來為起義造勢,還有人模仿狐狸叫,台詞是那句膾炙人口的「大楚興,陳勝王」,歷史中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多發生在改朝換代,天下大亂之時。
到了東漢末年,群雄紛爭,中原戰火不熄。一句「代漢者,當塗高也」在民間流傳了百年,最先利用這句讖語的是袁術,而且一步到位做了皇帝,真是膽子大到了極致。袁術緣何能在亂世中悍然稱帝,他的手下水平如何?他又有何種能耐?官二代和曹操劉備這些草根相比,看看他怎麼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1.袁術稱帝 軟硬件都不夠
袁術出身名門,舉孝廉入仕,先後任河南尹、虎賁中郎將。在三國亂世起先佔據南陽郡,後戰敗於曹操之手出奔淮南,勢力極盛時佔據的地盤是揚徐豫一帶,那時江淮地區民生富庶,為其實力擴增提供了堅實的基礎,但袁術本人的能力一般,無雄才大略,他的手下將領也不甚聞名,除孫堅一族尚稱一流外,其他部將水平有限,多為二三線將領。較為熟知的如紀靈、劉勳、張勳、楊奉、橋蕤、梁綱、樂就、陳蘭、雷薄等皆不堪大用,謀士參謀中楊弘、袁渙、閻象等雖有諍言而不能用,袁術空佔著好資源(江淮)、好名聲(四世三公),卻在戰略上出現一系列重大失誤,甚至稱帝花樣作死,其最終結果成為了曹操勢力的重要組成,地盤也大都為其鯨吞。
2.首腦太重要,袁術相比差點兒
一方割據勢力首腦的能力直接決定了該勢力未來能發展到何種地步。在三國群英之中,陳壽對魏蜀吳三國君主做出了中肯的評價,他是這麼說的:
太祖(曹操)運籌演謀,鞭撻宇內……終能總御皇機,克成洪業者,唯其明略最優,可謂非常之人,超世之傑。先主(劉備)之弘毅寬厚,知人待士,蓋有高祖之風,英雄之器焉……機權干略,不逮魏武(曹操),是以基宇亦狹。孫權屈身忍辱,任才尚計,有勾踐之奇,英人之傑矣。故能自擅江表,成鼎峙之業。(《三國誌》)
袁術作為一方霸主,既趕不上曹操那樣,能夠任賢使能,不問出身,又不能如孫權般任才量用,文武統合,更學不來劉備御下之術。在戰略上先是遠交近攻,不能與本家勢力袁紹相容,反而與公孫瓚聯合,與劉表、曹操大打出手,收攏不住孫策,部將流失嚴重,加之個人志大才疏,在最不應該稱帝的時候悍然稱帝,而遭到各方圍毆,最後破罐子破摔,加上本人驕奢淫逸好大喜功,在淮南真成了塚中枯骨。
3.出名名門的袁術,稱帝也靠自我暗示
他稱帝之舉的確讓人大跌眼鏡,根據歷史記載,他當時得到了孫堅在洛陽尋得的傳國玉璽,野心大為膨脹,為了給稱帝找借口和政治憑據。流傳甚廣的「代漢者,當塗高也」就被他利用起來了,他自己說「吾字公路,正應其讖」(《後漢書·袁術傳》)。當時有一個河內人張鮍,為他卜卦,說他有做皇帝的命,他也照單全收,終於不顧眾臣反對,於建安二年(197年)在壽春稱帝,建號仲氏,便是歷史上有名的仲氏皇帝,在位三年。這一舉動為自己的迅速滅亡點燃了引線。值得一提的是那句用來稱帝張目的讖語,解釋權並非袁術本人持有,生拉活扯要跟它拉上關係的還有後世的石勒、蕭道成、郭威。
說起袁術的出身,汝南袁氏的確是名門士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與同時期的穎川荀氏,河內司馬氏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嫡庶上,袁術是嫡次子,袁紹是庶長子,二人的交惡與此不無關係。隨著淮南袁術、河北袁紹的紛滅,袁家被董卓在長安清洗在先,曹操滅亡於後,家族至此衰落。值得一提的是,袁世凱亦是汝南袁氏,這是歷史後話了。
相比於袁術等出身名門士族,寒門出身的曹操、劉備(微末漢朝宗親血緣,稀釋的不能再稀釋)、孫權一族最終能克成帝業,也是草根奮鬥的傳奇了。在政治上,他們仍然要仰仗和團結士族,這種起源於東漢、發展於魏晉的士族勢力,最終形成了著名的東晉門閥制度。即使是在在三國,仍然能從政權中看到士族的雄厚力量。拿吳國舉例,首推顧、陸、朱、張。其他有名的三國士族,以及關於袁術的種種,歡迎在下方留言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