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馬:沙場馳騁,忠心不二絕代神駒
賈魯河:舟楫相繼,商賈畢至漕運大暢
中牟縣劉集鎮赤兔馬村、鄭東新區白沙鎮赤兔馬村的前世今生
東漢末年,天高雲淡,北雁南飛。上午的陽光灑照在一望無際的蒗蕩渠,點點帆影由遠及近,巨大的運糧船划著波濤駛向汴梁,船工、糧商,站在甲板上眺望兩岸,不時指指點點。
「快看,有匹紅馬攆兔子!」突然有人驚叫一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河道北岸一塊田地上,一匹胭脂紅駿馬,正在追逐一隻灰色的野兔,船上叫聲剛落,餘音尚在,駿馬已將野兔踩在蹄下。駿馬仰天長嘶,氣吞浮雲,船上喝彩聲起,讚不絕口。
傳說穆王八駿,一名絕地,足不踐土;二名翻羽,行越飛禽;三名奔宵,夜行萬里;四名超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輝,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影;七名騰霧,乘雲而奔;八名扶翼,身有肉翅。——莫非此馬乃是八駿之一?胭脂馬絕地而去,瞬間消逝。
後來傳說這條河道叫鴻溝,又被稱作「蒗蕩渠」,現在叫賈魯河;河的北岸有個赤兔馬村,隸屬今天的中牟縣劉集鎮。
暗淡了刀光劍影, 遠去了鼓角爭鳴。眼前飛揚著一個個鮮活的面容……
湮沒了荒城古道, 荒蕪了烽火邊城。歲月啊, 你帶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神駒代表 馬中赤兔
「赤兔馬」本名「赤菟」(身體大紅色,像老虎一樣兇猛的神駒),乃是馬中的皇者,非超凡之人不可馭。
赤兔馬曾在三國時期登場,乃是呂布的坐騎。
傳說呂布當年跪別父母之墳,去并州府(今山西太原)投奔丁原,丁原命呂布組建千人精騎,自此呂布憑自己一身武藝開始戎馬生涯。
有天晚上,呂布夢見一老者笑哈哈地走來,問道:「呂布,想不想得到一匹好馬?」
呂布便問:「仙翁來自何處?池邊飲水之馬正是恩師贈之白馬。」
只見老者笑瞇瞇說道:「老夫乃七巖山山神,見你日日來此伺候馬兒,愛馬之舉感動山神,此馬非彼馬,其能助你揚名生威。你雖武藝超群,卻空有方天畫戟,需有一匹龍駒作你坐騎馳騁中原。」
呂布聽罷笑問:「仙翁,何處有此寶駒?」
老者笑曰:「明日午時來此視之。」
言畢老者突然不見了,呂布也從夢中驚醒,細細回想夢中情景,清晰在目。
第二天,呂布騎上白馬單騎來到娘娘池邊,鬆開韁繩讓白馬悠然蕩步。剛近午時,一陣風襲來,白馬灰灰嘶鳴,隨之出現一匹渾身似火、兩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掃殘雲的烈火式飛馬(赤兔馬),呂布從小愛馬如命,一眼便知此乃神駒!
呂布趕緊貓下腰,靜觀白馬和赤兔馬吃草飲水嬉戲。約兩個小時後,赤兔馬一聲嘶鳴,像是同白馬告別,隨之如旋風般消失在七巖山中。
一連幾天,呂布天天讓白馬陪赤兔馬在娘娘池邊飲水吃草,自己也天天逆風隱藏且滿身塗抹馬糞馬尿(怕其聞到人味而遁)耐心等候時機。
之後一天,呂布依舊沒於叢中靜候。午時剛過,炎日之下蟈蟈齊鳴,白馬吃飽喝足後悠然在柳蔭下休憩。突然,赤兔龍駒疾馳而來。呂布大喜,平地躍起,「刷」地跨上赤兔馬背,赤兔馬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一聲龍鳴,前蹄騰空就要狂奔。呂布從小善騎,驚詫中雙腿緊夾馬肚,疾速出手,一隻手緊緊抱住樹身,一隻手扼住馬頸。此時的馬兒奮力前衝,想將呂布摔下。只可惜呂布如膠似的貼於馬背,又有柳樹做了依托,力量增加了多倍……就這樣,赤兔馬往前奔,呂布以柳樹做依托往回拉,兩位開始了生死拉鋸戰。瞬間,這棵柳樹被拉成彎弓,最終馬勝人力,脫樹而奔。但最終,在離娘娘池兩里多的地方,赤兔馬發現呂布並無惡意,而且白馬一直跟隨,便將騰空前蹄落地而停,這一落不要緊,蹄下頓升泉眼,汩汩清水直冒。呂布翻身下馬,蹲伏於馬前雙手掬水遞於赤兔馬嘴邊。只見赤兔龍駒一聲輕吟,低頭飲之。這就是至今人們傳說的「馬刨泉」,也叫「霍清泉」。隨後呂布來到娘娘池,精心為赤兔龍駒洗刷毛皮,赤兔打著響鼻頻頻點頭。
從此,呂布與赤兔馬密不可分,而那匹白馬後來成了貂蟬坐騎。這就成就了「人中呂布、女中貂蟬、馬中赤兔」這一傳奇。
關於赤兔,史書、小說如此記載:《三國誌·魏志·呂布傳》說「布有良馬名曰赤兔」;《三國演義》講,赤兔馬是董卓從西涼帶來的寶馬良駒,董卓為了拉攏呂布,就把這匹馬送給了他。後來,此馬跟隨呂布大展神威,但在白門樓,因為劉備的一句話,曹操痛殺呂布。赤兔寶馬也就歸了曹操。也許是機緣巧合,關羽為了保護劉備的兩位夫人暫投曹操,曹操十分愛惜關羽,也想倣傚董卓,以寶馬贈英雄。但關羽終究不是呂布,他接受赤兔,是為了更快地找到劉備。從此以後,赤兔馬和青龍偃月刀就成了關羽的代表形象。當關羽敗走麥城,最終身亡後,赤兔馬又為馬忠所得。可這次它不再順從跟隨新主人,絕食而亡——跟隨舊主關羽而去了。
但據史書記載 赤兔馬在呂布戰敗後,不知去向,並未成為關羽的坐騎。
民間又傳赤兔代代繁衍,宋朝時由方臘重金買來,梁山泊征討時,被關勝奪得……
一切命中注定,世代輪迴,俗子無知,哲人無奈。
赤兔馬村人的回憶
除了關於赤兔馬種種版本的傳說,在赤兔馬村村民的記憶裡,又是如何?王重複今年74歲,是土生土長的赤兔馬村人,他告訴記者,解放前村南不遠處就有一條鐵路,是英國人所修,鐵路上常有火車經過,經常拉煤,有時也拉人;再後來鐵路被黃河水沖毀了。「解放以後,還專門有人來這裡打撈鐵軌,村東頭現在還有鐵路路基上的小石頭」。
今年65歲的村民王小季說,當時水很深,河也很寬,「每年汛期的時候,河水都會漫到村民家裡面,屋裡都是水,能有一人多深」。「現在在鄰村南不遠就有一條鐵路溝,每次汛期過去後,就會有很多魚留在溝裡。這個時候,村裡人都會去溝裡摸魚。」王小季笑著回憶道。
在今鄭東新區白沙鎮,也有一個叫赤兔馬的自然村,位於鄭州市區東22公里。村名原叫小馬莊,後改為現名。傳說與三國時官渡之戰有關——當時,曹操與袁紹在官渡決戰,關鍵時刻,曹操將困居許昌的關羽調來助戰。英勇無比的關羽騎著赤兔馬,提著青龍偃月刀,不日來到官渡西邊的小馬莊。見這裡野草肥美,官渡河景色宜人,就在此稍作停留,稟明曹操隨叫隨到。村民們聽說關將軍來村駐下,都來慰勞參拜。
一日,村裡有位少女準備渡河時,忽見一個怪物,嚇得她邊跑邊喊「救命」。此時,關羽的赤兔馬正在槽上吃草,馬通人性,聽到哭喊聲,就掙脫韁繩向村外奔去。等眾人趕到時,只見赤兔馬前蹄踏著一個水怪,並用嘴將其咬死。少女得救了,人們感謝它為民除害有功,認定這是一匹神馬。
官渡之戰,關羽騎著赤兔馬,斬顏良、誅文丑,立了大功,村民齊向關將軍與赤兔馬慶賀。後來傳來關羽走麥城遇害、赤兔馬也因此絕食而亡這個消息後,村民們哭祭關將軍和神馬,並在當年關羽所駐之地建了一座關帝廟,廟內有關羽全身塑像。在廟院內還塑了一尊前蹄揚起、引頸長鳴的戰馬,一年四季焚香祭祀。同時村民一致同意將村名改為赤兔馬村,以示對神馬的追念。
1938年,赤兔馬村被黃河水沖毀,後又在原村南2公里處重建新村,村名仍叫赤兔馬。雖然關帝廟和戰馬雕塑沒有再恢復,但村民每年對關公和戰馬的祭祀一直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