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對於功臣的封爵制度仍然沿用漢朝制度,也即採用二爵制,也就是只有王爵、侯爵兩級。同時,因為漢高祖劉邦立下了「非劉氏不得為王,非有功不得封侯」的規定,所以,不是皇帝宗室的功臣,幾乎是無法染指王爵的,也即侯爵就是這些文臣武將的最高榮譽了。在此基礎上,漢末三國時期的侯爵,則細分為縣侯、鄉侯、亭侯、關內侯這四個檔次。
就蜀漢來說,丞相諸葛亮被封為武鄉侯,與此相對應的是,諸葛亮手下的大將魏延,則被封為南鄭侯,也即前者的侯爵是鄉侯,而後者的侯爵則是縣侯。那麼,問題來了,諸葛亮封為武鄉侯,魏延封為南鄭侯,魏延的爵位高於諸葛亮,這是怎麼回事呢?
一
首先,公元223年,劉備逝世,後主劉禪繼位,封諸葛亮為武鄉侯。對於諸葛亮的武鄉侯,到底是縣侯還是鄉侯,實際上還是存在一定的爭議。不過,在大部分歷史學者看來,還是支持武鄉侯是鄉侯的觀點,清盧弼《三國誌集解·諸葛亮傳》在「武鄉侯」下注引多條資料:1、《寰宇記》,武鄉谷在南鄭縣東北三十一里,即諸葛孔明受封之地。 2、趙一清曰:《方輿紀要卷五十六》武鄉谷在漢中府南鄭縣,蜀漢封丞相亮為武鄉侯,蓋邑於此。
基於此,蜀漢丞相諸葛亮的武鄉侯,應該就是鄉侯。與此相對應的是,蜀漢建興八年(230年),魏延在陽溪之戰中立下戰功,所以獲封征西大將軍、南鄭侯。這裡面的「南鄭」,指的是歷史上的南鄭縣,也即今陝西省漢中市南鄭區一帶。
二
由此,在侯爵上,魏延的南鄭侯是縣侯,自然要高於鄉侯等級的武鄉侯。那麼,問題來了,作為蜀漢丞相、益州牧、司隸校尉的諸葛亮,其官職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為何在爵位上,諸葛亮卻不如他的手下魏延呢?對此,在筆者看來,這是因為在漢末三國時期,爵位和官職之間,並不一定劃上等號的。
比如諸葛亮、魏延相繼去世後,姜維就率軍擊退了試圖追擊的司馬懿。回到成都後,姜維被任命為右監軍輔漢將軍,封平襄侯。平襄縣是古地名,大致位於今天的甘肅省通渭西北,西漢時期設立。由此,對於此時的姜維,已經被封為縣侯了。延熙元年(238年),姜維隨大將軍蔣琬駐軍漢中,蔣琬以姜維為營司馬,率領偏軍多次西入羌中作戰。
三
在此基礎上,姜維顯然是蜀漢大將軍蔣琬的手下了。但是,就蔣琬來說,至死都只是安陽亭侯,也即只是一個亭侯,和姜維的縣侯,還存在更大的差距呢?對此,在筆者看來,這說明在蜀漢,官職和爵位之間不是絕對的正相關,也即不是官職越高的人,爵位也就越高。
進一步來說,在蜀漢的文臣武將中,上下級的關係是受官職決定的,而和爵位沒有直接的關係,所以,魏延和姜維的侯爵,就高於官職遠高於他們的諸葛亮、蔣琬。另一方面,這也說明,蜀漢在侯爵的冊封上,往往以戰功作為依據,而不是以官職作為依據。就魏延來說,在陽溪之戰中立下戰功,所以獲封征西大將軍、南鄭侯。
四
最後,此戰,諸葛亮只給魏延分派了少量的兵力,讓魏延和吳懿率領,進入到曹魏境內。雖然魏延、吳懿不佔優勢,且又是深入敵境作戰,但仍然將雍州刺史郭淮打得大敗。基於此,戰後魏延獲封征西大將軍、南鄭侯,並且擁有假節的權利,吳懿也獲封左將軍、高陽侯。也即不止魏延被蜀漢後主劉禪封為縣侯,一起參戰的吳懿也享受到了縣侯的封賞。
至於姜維,則是因為諸葛亮病逝後,他率軍擊退了試圖追擊的司馬懿,確保蜀漢主力可以成功撤退,這在諸葛亮病逝的背景下,無疑是一個顯赫的戰功。所以,姜維被蜀漢後主劉禪封為平襄侯,也即和魏延等人一樣都是縣侯。至於姜維的上級蔣琬,雖然是蜀漢丞相諸葛亮的繼承人,但是,因為缺乏較大的戰功,因此止步於安陽亭侯。當然,這並不妨礙蔣琬以大將軍、大司馬的官職來指揮和節制姜維。對此,你怎麼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