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最重要的戰略地區是哪裡?荊州為何能影響天下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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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時期最重要的戰略地區是哪裡?荊州為何能影響天下大勢?

三國時期最重要的戰略地區是哪裡?荊州為何能影響天下大勢?下面三國網小編就為大家帶來詳細介紹,接著往下看吧~

荊州,在三國時期有著特殊的意義。

這是曾是魏、蜀、吳三方爭奪最激烈的地區,也是許多著名三國故事的發生地。

與曹操共事多年的荀彧曾向其建議,「先定河北,後修復舊京」,最後「南臨荊州」,便可 「天下大定」,將奪取荊州作為最後一步棋。

諸葛亮出山時,為一無所有的劉備提出了著名的《隆中對》,其中提到:「荊州北據漢、沔 ,利盡南海,東連吳會,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國」,提出先取荊州,再取益州,待天下有變,以荊州之兵趨宛、洛,益州之兵進關中,進圖中原,一統天下。

東吳的魯肅也曾向孫權讚揚荊州的險要和富饒:「夫荊楚與國鄰接,水流順北,外帶江漢,內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萬里,士民殷富,若據而有之,此帝王之資也。」

三國時期傑出的戰略家們都將荊州視為兵家必爭之地,甚至提高到了「得荊州者得天下」的地位。

荊州,為何會成為群雄逐鹿的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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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名著《三國演義》中,直接或間接提到「荊州」的章回多達三分之二,這讓現代的湖北荊州人自豪不已。

但是,漢末三國時荊州的概念,要遠比現在的荊州市大得多。

三國時的荊州,下轄長沙、零陵、桂陽、南陽、江夏、南郡等八郡,轄境大致上是今湖北、湖南二省及河南、貴州、廣西、廣東等省部分地區。

當時荊州的範圍,向北延伸至今河南境內,向南可達今廣西桂林、廣東韶關境內,向東到今湖北江西交界,向西到今貴州境內。

荊州中心在兩湖平原,即湖北的江漢平原和湖南的洞庭湖平原,地勢平坦,略呈盆地形狀。周圍山川縱橫,北有漢水、大洪水,南有五嶺,西有巫山,東有大別山、羅霄山等作為天然屏障。

在大運河開鑿之前,荊州是貫通南北,左右東西的交通中心。長江中游橫貫整個荊州,溯江而上可達巴蜀,沿江而下可通吳越,北有漢、沔相連,南有湘、資、沅、澧,四水相通。

想在這片廣袤無垠的形勝之地站穩腳跟可不容易,有一個人卻在軍閥混戰的局面中統治了荊州近二十年的時間,將該地區發展為一塊戰略要地。

他,就是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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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之亂是開啟三國亂世的關鍵,荊州加入亂世角逐的起因,也與董卓有點兒關係。

初平元年(190年),關東州郡結盟討伐董卓,長沙太守孫堅起兵響應,帶兵途徑襄陽,本想順便請荊州刺史王睿一同出兵。

王睿是二十四孝中「臥冰求鯉」王祥的伯父,也出自名門望族琅琊王氏,平日裡一向看不起孫堅。

王睿收到孫堅的邀請後,不僅沒有立馬同意,還想先借刀殺人幹掉自己在荊州的政敵——武陵太守曹寅,因此對孫堅宣稱,只有曹寅死了他才肯出兵討伐董卓。

曹寅是個聰明人,想起不久前橋瑁檄詔諸侯討伐董卓的招數,學著偽造了一篇檄文,借光祿大夫溫毅的名號列舉王睿罪狀,請孫堅將王睿逮捕歸案。

孫堅一向急性子,早就對王睿之前對他的輕蔑態度不滿,乾脆清算舊賬,將矛頭轉向王睿。王睿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孫堅追著打,走投無路之際吞金自殺。

王睿死後,荊州成了一塊無主之地,亟需一位繼任者。

東漢朝廷將這一重任交給漢室宗親出身的劉表,任命他為荊州牧。

劉表是當時名士,早年曾拜經學大師王暢為師,熟讀儒家經典,名列「八俊」之一。後來捲入黨錮之禍,被誣陷為朋黨,成了宦官的重點打擊對象。

黨禁解除後,劉表被何進推薦入朝,之後一直在京為官。劉表以賢能著稱,何進和宦官爭鬥時,他置身事外,董卓進京時,他也不做出頭鳥,簡單說,就是一個老實人。

在劉表到達荊州之前,荊州一度陷入失控的局面,荊州北面被袁術佔領,荊州各郡縣暴亂四起,當地宗族勢力劃地而治,屯聚自守,形成數十股宗賊(以宗族、鄉里關係而組成的武裝集團)。

半生失意的劉表從洛陽啟程,單槍匹馬來到局勢動盪的荊州,可謂前途未卜。不曾想,這個在中央備受桎梏的老實人,竟宛如蛟龍入海,迅速地控制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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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掀不起風浪。劉表一到荊州就先去拜訪蒯越、蒯良、蔡瑁等地方豪族,而這些地方大族眼見荊州處於崩潰的邊緣,也都希望有一個領袖來主持大局。

為了爭取地方豪族的信任,劉表對蒯越委以重任,拜為章陵太守,又娶蔡瑁的姐姐為妻,和荊州本地豪族建立政治聯姻。

蒯越向劉表建議,打出仁政德治的旗號,穩定荊州政局,對那些劃地而治的宗賊進行招撫、誘殺,將他們的部曲收歸帳下。

宗賊的首領大多貪婪自私,各自為戰,他們手下的烏合之眾也都希望歸附仁德之主,過幾天安穩日子。

劉表就讓蒯越將在荊州作亂的數十名宗賊首領請來赴宴,在宴會中將他們全部斬殺,隨後將這些軍隊全部收入麾下,沒有大動干戈就平定了荊州境內的叛亂。

在經營荊州之初,劉表有幾分危機意識,他為提防來自北方的威脅,也為了伺機奪取荊州北部的南陽郡,而將治所向北移至襄陽,應付來自荊州北面的威脅。

原本盤踞在襄陽周圍的袁術軍隊被荊州將士包圍,雙拳難敵四手,只好撤離。

建安元年(196年),董卓的餘黨張濟從關中進軍荊州時,又被弓箭射死。隨後其侄子張繡率領部下向劉表投降,屯駐於襄陽以北的宛城,自稱是劉表的「北藩」。

在解決內部的反叛和外部的入侵後,荊州除北部南陽郡之外的其餘七郡,全部聽從劉表號令,「南接五嶺,北據漢川,地方數千里,帶甲十餘萬」。

經過劉表近20年的經營,荊州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百姓遠離戰亂,大批北方士人南下避難。荊州一度成為戰亂中少有的經濟、文化極其繁榮的地區。

劉表的事業達到巔峰,卻只是「欲保江漢間,觀天下變」,就此止步不前。

當劉表逐漸老去,覬覦荊州的英雄大有人在,他們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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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十三年(208年),是荊州命運轉折之年,無論是掃平北方的曹操、坐領江東的孫權,還是寄人籬下的劉備,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荊州。

這一年,孫權率先向荊州發起衝擊,接受魯肅的計策,在猛將甘寧的協助下,帶兵向西攻打鎮守江夏的黃祖,打開了通往荊州的東大門。

江夏位於漢水下游,三方阻水,湖泊密佈,易守難攻。漢水下游又稱夏水,夏水的入江口稱夏口,也叫漢口。

後來,孫權為加強防禦又在夏口附近修築武昌城,並曾遷都至此,這一地區即為現在武漢的前身。不過在三國時期,此地只是一處交通樞紐,還沒有成為湖北的龍頭老大。

與此同時,曹操為南下完成統一大業,也做好進軍荊州的準備。他以相當土豪的方式籌備南征,直接在鄴城鑿開了一個玄武池訓練水軍。

曹操的大軍南下時,劉表已經病逝。他的繼承人劉琮據有軍事重鎮襄陽,卻不敢與曹軍正面交鋒,在兵臨城下時聽從蔡瑁等當地豪族的建議,不戰而降。

劉琮降曹的舉措,本來是順應歷史潮流,使荊州免於遭受兵燹之災,可誰也沒想到,歷經近20年和平的荊州,就此陷入長達半個多世紀連綿不休的戰亂。

眾所周知,在奪取荊州後,曹操順流而下,虎視江東,在赤壁遭遇孫劉聯軍痛擊,最終只能無奈北歸。

赤壁之戰後,曹劉孫三家對荊州展開了激烈的爭奪,逐漸在荊州形成了鼎足三分的局面。

曹操佔據襄陽、南陽;孫權佔據南郡、江夏;劉備則佔有長江以南的武陵、長沙、零陵、桂陽四郡和江夏的鄂縣、夏口等部分要地。

其中,孫、劉兩家對這種現狀極為不滿,只因他們都將荊州作為立國的根本,孫劉聯盟因此陷入隨時破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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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諸葛亮《隆中對》的設想中,劉備西進巴蜀,北伐中原的一個重要策源地就是荊州,其中,扼守長江中游要衝的南郡治所江陵(今荊州市)尤為重要。

江陵地處江漢平原中心,經由長江可以連通東西,北據襄陽,南控湖湘,東連武昌,西通夷陵,既可以作為抵禦曹操的戰略重鎮,也可以作為沿江西取益州的軍事基地。

顧祖禹在論湖北形勢時曾說:「湖廣之形勝,在武昌乎?在襄陽乎?亦荊州乎?曰:以天下言之,則重在襄陽;以東南言之,則重在武昌;以湖廣言之,則重在荊州。」

這三大重心中,荊州指的就是古代的江陵。

但是,江陵卻在孫權手中。赤壁之戰後,孫吳對南郡的曹軍發動了長達一年的進攻。

江陵城池堅固,糧草充足,周瑜先後攻打幾次都無功而返,甚至在與鎮守江陵的曹仁交戰時被飛箭射中,身負重傷。為了鼓舞士氣,他甚至帶傷巡視軍營,堅持在江北紮營,與曹軍對峙。

直到曹軍損失慘重,孤立無援,周瑜才成功攻下江陵。

人家費了好大的勁才拿下的軍事重鎮,劉備卻說要就要,這便有了「借荊州」這樁公案。

建安十五年(210年),劉備親自赴京口面見孫權,「求都督荊州」。

對於這次大膽的冒險行動,諸葛亮是反對的,他擔心東吳會乘機扣押劉備,以吞併劉備佔有的荊州四郡,便力諫劉備取消這次行程。

但半生戎馬的劉備頗有勇氣,不顧性命之危而堅持前往。他向孫權提出的理由是,劉表的舊部大多前來投靠,現在的根據地實在太小,不足以安民,請求向孫權借點兒地盤。

實際上,劉備的目的就是要得到江陵。

孫權內心很矛盾,在赤壁之戰前夕共同主戰的周瑜和魯肅也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觀點,

魯肅力主借「荊州」給劉備,共同對抗曹操。

魯肅的理由也很充分,一是孫吳軍隊初到荊州,未得民心,立足未穩,不如借劉備的力量安撫他們,二是劉備佔據江陵,就是給曹操多樹一個敵人,讓孫吳多一個屏障。

周瑜則堅決反對將江陵借給劉備,並勸孫權將劉備扣留,以美女、玩物削弱其心志。

為了堅定孫權的信念,周瑜提出了從江陵出兵巴蜀的戰略。但是,在出兵巴蜀的路上,周瑜驟然病逝,接任其職務的魯肅再次勸孫權借「荊州」給劉備,共拒曹操。

孫權自知此時和劉備為敵只會兩敗俱傷,於是將周瑜經過一年苦戰奪取的江陵交給劉備。劉備由此掌握了入川的門戶,開始進軍益州,實施「跨有荊益」的戰略。

作為交換條件,劉備退出江夏,還從長沙郡分出漢昌郡,由魯肅任太守。孫權在荊州所佔的地盤和江東由此連成一片,而江陵作為荊州抗曹的主戰場,也為孫吳起到戰略緩衝的作用。這是孫權從「借荊州」得到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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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孫吳與荊州的聯繫比蜀漢更密切。

在諸葛亮的《隆中對》中,「跨有荊益」戰略的一大缺陷,就在於從地理形勢看,相互毗連的荊州與益州彼此聯繫條件極差,兩地相隔有千里之遙,且有山川險阻。

益州高山環繞,更有南北走向的巫山山脈阻擋,在當時的條件下陸路難行,荊益兩州交往主要只能依靠長江水道交通,尤其是靠三峽相連。

然而三峽江面狹窄,水流湍急,從荊州的夷陵到益州的江州,兩岸都是重巖疊嶂的大峽谷,「自非亭午夜分,不見曦月」,只有水流平緩的季節才適合行船,還要小心崖壁崩塌。

與之相反,荊州與孫吳的根據地揚州地理關係密切,同處於長江中下游平原,幾乎沒有天然屏障阻隔,水路交通便捷。《隋書·地理志》中也有荊州「風俗物產,頗同揚州」的說法,由此可見兩地關係相近。

早在孫策起兵時,就曾向江都名士張紘請教如何在江東立足的策略。

張紘當時已向孫策提出「投丹陽,收兵吳會,荊、揚可一」的戰略。意思是說,佔據長江下游的江東,就可以江東為根基進佔長江中游的荊州,由此據長江,掃滅群雄,成就霸業。

後來,魯肅進一步向繼承父兄基業的孫權分析形勢。

魯肅為孫權提出的戰略是:第一步,奪取荊州,消滅江夏的黃祖和襄陽的劉表;第二步,向長江上游進軍,奪取益州,這一點與諸葛亮「跨有荊益」的想法一致;第三步,與北方的曹操劃江而治,爭奪天下,成就如漢高祖一樣的帝業。

在孫吳的建國方針中,荊州早就在計劃之內。

位於江東上游的荊州,就像孫吳的門戶,而掌握這一門戶的鑰匙一旦掌握在兩個對手手中,西面受制於蜀漢,北面受制於曹魏,就關係到孫吳的存亡。

因此,「借荊州」成了孫劉聯盟給自己埋下的定時炸彈,到建安二十四年(219年),這一矛盾終於集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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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四年七月,留守荊州的關羽利用曹、孫在淮南交戰,曹魏兵馬東調之機,留下少量兵馬守江陵、公安,率領其餘軍隊大舉北伐,圍攻曹魏所佔據的襄陽、樊城。

襄陽因位於襄水之陽而得名,是南北交通的要衝。鄂西北多為低山丘陵,襄陽城面向漢水,背依峴山,周圍山川環繞,易守難攻,民間素有「鐵打的襄陽,紙糊的樊城」一說。

除此之外,襄陽利於農業屯墾,當地氣候溫和濕潤,是湖北全省日照最充足的地區之一,可為前線提供充足的糧餉。

清初學者顧祖禹曾說:「襄陽府跨連荊、豫,控扼南北,三國以來,嘗為天下重地。」自三國開始,襄陽作為軍事重鎮,成為無數攻城者的夢魘。

曹操以襄陽作為中原許昌、洛陽的屏障,即便關羽得天時之利,適逢當年八月漢水暴漲,水淹七軍、擒於禁、斬龐德,也沒能攻下襄陽。

不過,曹操還是有些慌,一度打算遷都以避其鋒芒。

此時,司馬懿勸諫道:

於禁將軍為漢水所淹,並非戰敗,而是天災,對國家大計沒有什麼損失。劉備、孫權二人外親內疏,孫權一定不願看到關羽得志。可派人勸孫權偷襲關羽後方,答應將打下來的荊州地盤歸他所有,襄樊之圍自然就化解了。

曹操採納司馬懿的建議,與孫權暗中聯合,荊州局勢風雲突變。

在襲取荊州前,孫權仍為是否與劉備撕破臉感到困惑。他問呂蒙,應該向北取徐州,還是向西取荊州。

呂蒙說,徐州並無重兵駐守,取之不難,然其地為「驍騎所騁」,並不易守,還是襲取荊州,佔據整個長江流域更有利。

之後,呂蒙詐病,推薦當時還籍籍無名的陸遜代自己鎮守上游,以此讓關羽放鬆警惕。

陸遜一上任,就給關羽寫了一封信,吹噓關羽北伐的戰績,自稱自己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即便是當年晉文公城濮之戰、韓信破趙之戰也不如關羽水淹七軍、威震華夏的壯舉。

關羽看完信,更不把江東放在心上,將江陵的部隊逐漸調往前線,而此時,呂蒙已經到達柴桑,準備白衣渡江。

呂蒙親自挑選一支精兵,扮作商人模樣,晝夜兼程,偷襲江陵。

等到關羽得知江陵失守時,為時已晚。當年十二月,關羽退守麥城,最終為吳軍所擒殺。

從此以後,原來為三家所分割的荊州,就此被曹、孫兩家所佔,直到三國重歸一統。

失去荊州,對劉備集團而言是一個無比巨大的損失,這幾乎宣告諸葛亮的隆中對徹底破產。

跨有荊益,待天下有變,荊州之軍向宛洛,益州之眾出秦川的計劃,從此只存在於隆中草堂的遠大理想中。

8

在孫吳襲取荊州後,吳、蜀之戰的焦點轉移到夷陵。

前文所述的荊州各城中,襄陽為荊州北部重鎮,江陵是荊州的中心,江夏是荊州的東大門,而夷陵(西陵),是荊州的西大門。

由益州東出荊州,需通過全長500里的三峽地區。從白帝城,經巫縣、巴東、秭歸,最後到達夷陵,所謂「水至此而夷,山至此而陵」。

夷陵作為三峽的東出口,扼守荊州要道,上控巴夔,下引荊襄,一旦失守,荊州難保。

章武元年(221年),劉備在稱帝僅三個月後,試圖以武力奪回荊州,率領大軍東征。

臨危受命的孫吳新任大都督陸遜避其鋒芒,率軍5萬一直退到夷陵堅守不出。手下將領多次請求出兵迎擊,陸遜都不為所動。

陸遜上書孫權說:「夷陵是軍事要地,得到容易,失去也容易。失去夷陵,損失的不僅是一個郡,甚至可能是整個荊州。」陸遜早已做好謀劃,要借夷陵的地勢擊潰蜀軍。

蜀軍被阻擋於夷陵,劉備只能被迫沿著三峽紮營,從巫峽到夷陵,連營700里,為避暑熱,又將營寨安於山林中。

一直到當年閏六月,和蜀軍對峙了七、八個月後,陸遜才在蜀軍疲弱之際發起反擊,火燒連營,並率軍四面圍攻。蜀軍營寨土崩瓦解,上萬士兵浮屍江面,劉備戰敗逃到白帝城。

夷陵之敗讓劉備悲憤交加,他歎道:「我被陸遜羞辱,這是天意啊!」此話確實有一定道理,若無夷陵扼守荊州上游,蜀軍南下後,荊州一馬平川。

後來,蜀漢滅亡,陸遜之子陸抗鎮守荊州與魏、晉交戰時,也將夷陵視為防禦的重中之重。

他深深擔憂,一直到臨終前還上書吳主孫皓:

西陵、建平,國之藩表,既處上流,受敵二境。若敵泛舟順流,星奔電邁,非可恃援他部以救倒懸也。此乃社稷安危之機,非徒封疆侵陵小害也。

陸抗反覆強調荊州上游的重要性,建議孫皓加強夷陵的守備。

然而,荒淫殘暴的孫皓只顧享樂,基本把皇帝當副業,自然也沒把陸抗的忠告當回事,不再加強夷陵一帶的防禦。與此同時,晉將王濬已經在長江上游修造樓船,操練水軍。

《佈局天下》一書的作者饒勝文認為,從軍事上看,孫吳決定性的失敗就在荊州上游。

太康元年(280年),西晉派出巴蜀之兵東出,襄陽之軍南下。

王濬率領一路晉軍從成都出發,順流而下到達夷陵,與劉備東征路線一致。

隨著夷陵被晉軍攻克,孫吳在荊州上游的防線頃刻間崩潰。

荊州下游無險可守,孫吳不堪一擊,王濬幾乎兵不血刃,從武昌順著長江長驅直入,抵達建業,孫皓自縛,出城投降。西晉就此完成了當年劉備未能實現的東征。

從劉表跨蹈漢南,到三國重歸一統,荊州的局勢始終影響著天下大勢。

這片錦繡山河,譜寫了一曲最壯美的英雄史詩,不曾淹沒在歷史的長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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