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說起五子良將的話,各位一定都有所耳聞吧。
曹魏有五子良將,蜀漢有五虎上將,但是無論是在正史還是演義中,五子良將的地位都比不上五虎上將,更不如本陣營的諸曹夏侯。
劉備晉位漢中王,關羽張飛馬超黃忠就任四方將軍;劉備稱帝,張飛為車騎將軍領司隸校尉,馬超為驃騎將軍領涼州牧;如果關羽熬到劉備稱帝,那是妥妥的大將軍領荊州牧。
跟五虎上將比起來,五子良將就有些委屈:魏王曹操在世的時候,只封了兩個四方將軍,那就是右將軍樂進(建安二十三年封)和左將軍於禁(建安二十一年封),張遼的前將軍、張郃的左將軍、徐晃的右將軍,都是曹丕封的。
這時候有讀者可能就要問了:如果跟曹操不是親戚,諸曹夏侯還能力壓五子良將嗎?
答案是一定能,而這其中的原因,我們至少能找出三個。這三個原因,曹操曹丕心裡清楚,當事人諸曹夏侯與五子良將尤其是張遼於禁心裡都明白:非諸曹夏侯不得為大將軍是不可打破的規矩,五子良將能力不夠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如果我們細看三國正史,就會發現諸曹夏侯比五子良將資格更老,比五子良將更能打,比五子良將功勞更大。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只有一個,正是這個原因注定了五子良將的官職到四方將軍就封頂了,他們永遠也當不上曹魏大將軍——在曹操眼裡,這些人不可全信,甚至是完全不可信。
諸曹夏侯比五子良將資格更老,這一點讀者諸君應該沒有異議,但是要說諸曹夏侯比五子良將更能打、功勞更大,可能就有很多讀者要持反對意見了。
事實上無論是看《三國演義》還是看《三國誌》,諸曹夏侯都比五子良將能打:在《三國演義》裡真正救過曹操性命的是夏侯惇和曹洪,為了救曹操,夏侯惇能在大雨中跟呂布死磕到天黑並擊退了呂布,曹洪把戰馬讓給曹操,自己步戰保護曹操殺出了重圍,潼關之戰五子良將被馬超殺得四散奔逃,是曹洪豁出命去跟馬超大戰五十回合,雖然已經沒了力氣,但還是咬牙硬撐到夏侯淵趕來救援,這才嚇走了馬超。
演義小說有誇張的成分,可能未必完全可信,但是在三國史料中,諸曹夏侯也不是一般的能打:建安十三年,曹仁力抗周瑜,贏得了「天人」美名;建安二十三年,曹洪在下辨擊敗了來犯的馬超張飛;建安二十四年,曹仁又在樊城頂住了關羽的猛攻,為扭轉襄樊戰局奠定了基礎。
曹家兄弟很能打,夏侯家的也不弱,夏侯惇作為曹營首將,除了擅長指揮大兵團作戰(於禁指揮七軍在甑口川被大水沖跑,夏侯惇指揮二十六軍在居巢頂住了孫權傾國之軍),之外,夏侯惇管理地方也是一把好手:「時大旱,蝗蟲起,惇乃斷太壽水作陂,身自負土,率將士勸種稻,民賴其利。」
曹魏篡漢,首任大將軍是夏侯惇而不是曹仁曹洪,任何人都沒有表示不滿:除了不敢之外,還有夏侯惇的功勞和能力擺在那兒呢。
通過上面的描述,我們就知道諸曹夏侯力壓五子良將的三個原因了:其一,曹營人才太多而官帽有限。
猛將如雲,謀士參謀如雨。這還真不是替曹營吹牛,有漢獻帝劉協這塊金字招牌,曹操招人那是要多少有多少,連諸葛亮的朋友們,也都跑到曹操那裡去了:徐庶官至御史中丞,孟公威和石廣元也沒進核心圈。
曹營之中,資歷和戰功不在五子良將之下的一大把:李典、李通、許褚不但對曹操是從一而終,而且都是戰功赫赫,他們也沒被曹操封為四方將軍,就更別說染指大將軍、大司馬之位了。
其二,於禁戰敗投降關羽,給曹操曹丕都敲響了警鐘,曹操評價於禁那句話,其實是說給曹丕聽得:「吾知禁三十年,何意臨危處難,反不如龐德邪!」
曹操這話含義深刻,曹丕也聽清楚了其中的潛台詞:「於禁跟了我三十年,生死關頭他還是選擇了背叛,這幫人跟你才認識幾年,你敢給予他們完全的信任嗎?」
五子良將在於禁投降後只剩下了三個(樂進已逝),這三個人捫心自問,也知道自己未必能做得比龐德更好,能不能成為第二個於禁,誰也說不準,所以他們也就斷了當大將軍大司馬的念想——能加個「特進」頭銜,位次三公,就已經喜出望外了。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曹丕不折不扣地執行了老爹曹操的既定方針:首任大將軍,夏侯惇;繼任大將軍大司馬,曹仁;第三任大將軍,曹真……
其三,除了樂進樂文謙之外,五子良將另外四人基本都有污點:於禁投降了關羽,而張遼張郃徐晃,在呂布、袁紹、楊奉看來,也都是叛徒。叛徒到哪裡都會低人一等,想掌握軍權,一般來說都比較困難——四方將軍在漢末已經成了空頭將軍:「前、後、左、右雜號將軍眾多,皆主征伐,事訖皆罷。」
四方將軍雖然位同九卿,但是直屬部隊未必比校尉多,張遼張郃徐晃拿著高薪打零工,也應該心滿意足了。
我們不能說曹操曹丕不夠聰明:太阿不能倒持,大權不能旁落,一旦外姓人掌控了兵權,曹家就危險了。
曹叡雖然不糊塗,但遠沒有乃父乃祖深沉,他把司馬懿養成了氣候,結果後來的曹魏大將軍大司馬就不姓曹了——如果不是司馬家族的人當了曹魏大將軍,想「三馬食槽」只怕要硌掉門牙。
非諸曹夏侯不得為大將軍,這一看似奇葩的潛規則,卻保證了曹魏政權數十年平穩,以至於我們甚至不能說曹操做得不對:唯才是舉固然不錯,但好像也沒有哪一位三國梟雄會把兵權交到外人手裡——劉備在世的時候,諸葛亮雖然是丞相,但卻沒有開府,也就是沒有屬於他的人馬班子。
文章最後照例請問讀者諸君:如果曹魏的大將軍大司馬還是由諸曹夏侯來擔任,後來還會出現昏暗的晉朝嗎?如果五子良將及其後人當了大將軍大司馬,他們還肯為曹家辦事嗎?看三國史料我們就會知道:連張飛的兒子都投降了曹魏(司馬家族),五子良將又怎麼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