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個幹部是廉是貪,最簡單的莫過於清查他的家產:你的固定資產加上手中存款多的嚇人,總數甚至超過了你工資的總數,就算是你全家都是在喝西北風延命也攢不這麼多,你把廉政喊的再響也就失去了意義。甭猶豫,先把你雙規了再說!
東漢時還沒有官員財產申報制度,不比今天,想的這麼周到的防貪措施,層層的反貪機構,那時候見錢不眼開全憑政治覺悟。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偏偏靈帝這個上梁歪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於這個歪道高手如何歪的別出心裁,容老孫後面細講。但橋玄這個下梁卻是全然沒學會靈帝上梁的歪門邪道,竟然「愚蠢」到「出污泥而不染」,確實廉到了能感動的聯合國給下半旗的水平:當了一輩子高幹(司徒.司空.太尉都幹過)竟是窮死的!據史載,嚥氣後家裡連棺材都買不起,真是羞煞現今多少人民公僕!
此人是睢陽(今河南商丘南)人,生於漢安帝永初三年(公元109年),任太尉之前便以清明知人聞於朝野。
群鴉鼓噪,殘陽如血。
橋玄三騎兩從,悠行於江淮古道。
此刻他的心裡是既沉重又輕鬆,輕鬆的原因很簡單:剛卸去了太尉重擔,確有一股無官一身輕的愜意;可這愜意卻是在內心一閃而過,壓不住的沉重卻是越來越有感覺,彷彿這跨下的花斑馬也漸漸的經不住了自己心情的重壓。
辭官不做在他這一生早已不是第一次,被皇恩浩蕩從高位上趕下來也算是車輕路熟,但這一次不同,這一次他是真正的心已灰,血已冷:
「這反來復去的朝局我早已司空見慣,沒有聽說過有一個小聖主是長命的,近十朝天子即位時就沒有一個滿十五歲的,歷代都是不同的太后秉政,外戚專權也就難以避免,只是權利這東西最易成癮,小皇帝一旦大了,除了靠著小皇帝掌權的親娘以外,相關人等都會毫不猶豫的讓他死掉,換一個小頑童,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持朝政十幾年了。
「真正讓老夫憂慮的是那些五根不全的宦官啊!我同情你們,又不能不鄙視你們,但還是要打心底歎服你們,惑聖主,老夫不如啊!
「你們只能讓我憂慮,能讓我五內墜鉛的人卻絕不是你們,你們不配!是那個我為之盡忠的聖上啊!唉!扶不起來的......」
打住,不能再順筆寫下去了,那時候是光和二年(公元179年),劉阿斗還沒出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