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誌·蜀志·諸葛亮傳》裴松之注引《襄陽記》中記載:劉備訪世事於司馬德操。德操曰:「儒生俗士,豈識時務?識時務者在乎俊傑。此間自有伏龍、鳳雛。」備問為誰,曰:「諸葛孔明、龐士元也。」在劉備向司馬徽請求推薦人才的時候,司馬徽,也即水鏡先生給劉備推薦了兩位人才,分別是諸葛亮和龐統。
在此基礎上,《三國演義》等文學作品中,一度形成了「伏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的說法。但是,不管怎樣,這都說明龐統是和諸葛亮齊名的謀士參謀。值得注意的是,在蜀漢的謀士參謀中,還有一位奇才可以和龐統齊名,此人就是廖立。不過,廖立最終被諸葛亮廢為平民,並且諸葛亮死後他還大哭,這是為什麼呢?
一
首先,根據《三國誌》的記載,諸葛亮曾表示:「龐統、廖立,楚之良才,當贊興世業者也。」也即在諸葛亮心目中,廖立是和龐統相提並論的奇才。廖立是武陵郡臨沅人,赤壁之戰後,劉備獲得了荊州的大部分地區,聽聞是廖立是當地的奇才,於是徵召廖立為州從事。不久之後,不到30歲的廖立,就被劉備提拔為長沙郡的太守。
在當時,劉備僅僅握有荊州的數郡之地,而廖立可以成為其中一個大郡的太守,足以體現出廖立在劉備勢力中的地位,與此相對應的是,跟隨劉備出生入死多年的趙雲,也只是桂陽郡的太守。因此,這也從直接體現出廖立的才能得到了劉備的認可。等到劉備率軍進入益州後,孫權派遣使者來到荊州,順便問到荊州的人才情況。對此,諸葛亮認為廖立和龐統都是楚地的頂級人才。
二
由此,非常明顯的是,在諸葛亮心目中,廖立是和龐統比肩的人才。但是,也正是諸葛亮,親手終結了廖立的仕途,可謂成也諸葛亮,敗也諸葛亮。建安二十年(215年),湘水劃界後,廖立所在的長沙郡被東吳佔據,廖立回到益州,劉備讓他擔任了巴郡太守。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劉備為漢中王,徵召廖立為侍中。
在漢朝歷史上,文武大臣一旦被授予侍中一職,意味著其可以進入宮中參與事務。換而言之,獲得侍中一職的廖立,意味著其獲得了劉備的進一步信任。章武三年(223年),劉備去世,劉禪繼位為帝,廖立被調任長水校尉。值得注意的是,對於後主劉禪,只給了廖立一個不太重要的長水校尉,這讓廖立的官職遠遠不如諸葛亮、李嚴等人。
三
於是,廖立不僅悶悶不樂,發發牢騷,甚至直接指責劉備、關羽等人。比如廖立認為劉備不應該發動漢中之戰,而是和東吳爭奪荊州。再者,廖立還批評關羽有勇無謀。並且,廖立還認為蜀漢任用的都是平庸之人,也即暗示自己這樣的賢良被埋沒了。對此,在筆者看來,廖立的這些言論,可謂將蜀漢上下全得罪了,比如指責劉備和關羽,這讓後主劉禪,以及關羽、張飛等人的後人和下屬十分惱火。
至於認為蜀漢任用的都是庸才,那麼朝廷之上的文臣武將,自然全被廖立給羞辱了。在此背景下,諸葛亮寫了一份彈劾廖立的奏章,上表給了後主劉禪。經過後主劉禪的同意,於是下詔廢廖立為平民,流放汶山郡。也即廖立不僅被廢為平民,還被流放到益州的偏遠之地,這意味著廖立這位奇才在蜀漢的仕途,基本上被終結了。
四
最後,在一紙詔書之下,廖立只能帶著家人來到汶山郡,在那裡耕養自給。雖然沒有性命之憂,卻也失去了展現自身才華的大舞台。建興十二年(234年),廖立聽說諸葛亮去世,立即大哭了起來。究其原因,主要還是因為諸葛亮去世後,廖立認為蜀漢不會有人能重新啟用自己了。也即諸葛亮沒死的話,廖立還存在官復原職的希望。但是,諸葛亮病逝後,廖立可謂萬念俱灰。在此之後,蜀漢大將姜維曾經率軍經過汶山郡,前去看望廖立。
不過,姜維在蜀漢並沒有諸葛亮一樣的地位,自然不敢提出要重新啟用廖立的主張。於是,廖立最終在汶山郡這一流放之地老死,在他去世後,他的妻子和兒女得以返回蜀漢都城成都。總的來說,廖立確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即不僅獲得了諸葛亮的稱讚,更獲得了劉備的器重。但是,這不是廖立可以持才傲物,甚至口無遮攔的理由。相對於和他齊名的龐統,廖立本可以在蜀漢謀士參謀中留下自己的事跡,卻因為中途被廢為平民,所以泯然眾人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