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說人聰明,總會舉出些事跡來。因為空口無憑啊,有實例才有說服力。因此,要論諸葛亮的兒子諸葛瞻與他在東吳做官的哥哥諸葛瑾的兒子諸葛恪小時候誰更聰明,就也要看歷史上是怎麼寫他們了。
諸葛恪生於西元203年,比堂弟早生了24年,因此先說說他。
《三國誌 吳書》裡首先給他一個總的定性,「少知名」,小時候就很有名了。名在哪裡呢?陳壽寫了幾個故事,前兩個,咱覺得最能體現他的智慧所在。
他爹臉長,有點像驢臉。一日孫權大會群臣,讓人牽了頭驢進來,臉上貼了張紙,上書幾個字,諸葛子瑜——子瑜是諸葛瑾的字——說句實話,咱覺得這玩笑開得有點過火了,畢竟是自己的下屬啊,這完全是在污辱他的人格——諸葛瑾肯定尷尬至極,有氣無處撒。諸葛恪卻揮毫之間,就將之破解了。他討來毛筆,在後加了兩個字「之驢」——孫權大樂,既然是你老爸的驢,你就牽回去吧?
某日,他又去拜見孫權,孫權問他,你爹和你叔,誰更賢良啊?他說,當然是我爹更優秀。孫權其實自然知道會是如此回答,卻絕對沒有猜到理由。但聽諸葛恪道,老爹會擇明君而仕,我叔,就沒這眼光咯。孫權又是樂得合不攏嘴。
從這兩個故事能看出,諸葛恪的智商和情商——當然,其實是拍馬屁的能力啦——都不一般啊。
諸葛瞻呢?他生於西元227年,《三國誌 蜀書》裡,他的傳記吊在諸葛亮傳記的後頭,作為附記。
陳壽寫到他時,並沒有像諸葛恪那樣,有故事來支撐他的個性。僅以諸葛亮寫給兒子的信中的話來敘述,說他「今已八歲,聰慧可愛,嫌其早成,恐不為重器耳」——諸葛亮這話啥意思?其實就是說自己兒子很是聰明可愛,而且少年老成,但正因如此,怕他成才太早,以後反而難成大器——說到底,是諸葛亮對兒子很是讚歎啊——相信這也是陳壽的態度。
由此看來,兩堂兄弟少年時都算是聰明。但陳壽似乎明顯對諸葛恪的才華更加青睞,所以舉出詳細的例子來論證。相較而言,諸葛恪似乎更勝一籌。
有人要說了,陳壽的父親因馬謖失街亭事件受到牽連,受到處分,因此跟諸葛亮家有隙。而他自己仕蜀漢時,跟諸葛瞻也關係不好,所以在書中對其有所貶低。
然裴松之注裡,有「干寶曰:瞻雖智不足以扶危,勇不足以拒敵,而能外不負國,內不改父之志,忠孝存焉」。可見,對於諸葛瞻之智勇之缺陷,並非陳壽如此言之,不算孤證。
若此說來,似乎還是諸葛恪更聰明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