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能當上皇帝則要感謝他的老子孫堅。孫堅是漢末梟雄之一,先後任過別部司馬、議郎、長沙太守等職,官至破虜將軍,故而又稱「孫破虜」。孫堅的經歷很不簡單,在其在娘肚子裡時,就有異象。據《三國誌》注引《吳書》,「及母懷妊堅,夢腸出繞吳昌門,寤而懼之,以告鄰母。鄰母曰:「安知非吉徵也。」意思是孫堅的母親很害怕,但鄰居說未必不是好夢,果然,在孫堅出生後,容貌不凡,性性闊達,五官長相非同一般,接下來成就了孫權的帝王基業。
孫堅是靠一把刀起家的。還在17歲時,他與父親孫鍾一起坐船從富春去杭州,半途遇到了海盜胡玉搶劫。孫堅毫不畏懼,操刀上岸,虛張聲勢,指揮捉盜。海盜一看,以為是官兵前來剿殺,嚇得四處逃散。孫堅逼進追殺,還砍下了一顆海盜的腦袋。
這事傳出後,孫堅在當地的名聲大振,後被官方當作人才征招,先後在縣裡當了鹽瀆丞、下邳丞等一類小官,協助剿滅海盜。
孫堅在當時政壇的第一筆本錢,來源於鎮壓東漢末年暴發的黃巾軍起義。在漢獻帝主政的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孫堅與右中郎將朱俊一起剿滅黃巾軍,由於作戰勇猛,受到朝廷重賞,被授予別部侍郎。後歷任長沙太守,被封為「烏程侯」。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曾與袁術等諸侯聯合攻伐過董卓,還是董卓最怕的對手。
孫堅時為長沙王,兵起長沙。
袁術推薦孫堅為「破虜將軍」,領豫州刺史,駐兵魯陽(今河南省魯山縣)。但袁術與孫堅明裡合作,暗裡拆台,聯軍也是觀望不前。孫堅前去攻打董卓手下猛將華雄時,袁術不發糧草。孫堅一度陷入險境,但最後還是打敗了華雄,攻入洛陽,並從井中得漢傳國玉璽,逼董卓遷都西安。公元192年,袁術再派孫堅前去攻打荊州劉表時,被劉表部將黃祖射死,年僅37歲。孫堅死後葬在哪,有爭議的。一說是葬於浙江老富春老家祖塋地。妻子吳氏死後,合併於孫堅墓中。據說,當年此處有「高陵」,即是孫堅的墓。還有一種說法是,孫堅死後葬在於吳地,即今蘇州盤門一帶,當地人俗稱「孫王墓」。唐人陸廣微著《吳地記》「盤條」條稱,盤門「東北二里有後漢破虜將軍孫堅墳,又有討虜將軍孫策墳」。墓前還有一條小溝,當地人稱為「陵濱」。
東晉庾翼《晉陽秋》記載,司馬衷當皇帝的惠帝元康年間,蘇州當地官員還上表,要求給孫王墓增設守墓人,予以看護,得到了朝廷的批准。
宋人朱長文《吳郡圖經續記·塚墓》也說,「漢豫州刺史孫堅及其妻吳夫人、會稽太守策三墳,並在盤門外三里。」宋人楊友夔有《孫豫州墓》一詩云:「闔閭城南荒之丘,昔誰葬者孫豫州。久無過客為下馬,時有牧童來放牛。」
《三國誌·吳書·孫堅傳》(卷四十六)則另有說法,「堅薨,還葬曲阿」,即孫堅死後,遺體被運回江東,葬於曲阿,當時由長子孫策親自送葬的。
曲阿是古地名,即今丹陽。有學者認為,今江蘇鎮江丹陽市司徒鎮大墳村北的一座古墓,即是孫堅的高陵,當地有孫陵港。當地人至今還稱,村北的古墓是「孫墳」。據當地介紹,司徒鎮北的至德崗村,古時曾建有「孫氏宗祠」,此祠早遭破壞,尚存「敕賜先賢孫公祠」石門額一塊,由一居民存放在家門外。在2006年時,此石門額不見了,估計被文物販子偷走。
上述這三種說法,以第三種說法,即《三國誌》上的記載最為靠譜,但丹陽境內的大墓到底是不是,因為未經考古驗證,也還是一個謎。孫權稱帝后,「追尊父破虜將軍堅為武烈皇帝,母吳氏為武烈皇后」。這樣,這一塊墓地也隨之升級,被稱為「吳陵」,也叫高陵。《丹陽圖經》記載:「高陵,在縣西練塘鄉吳陵港。」有意思的是,曹魏皇室第一陵,即曹操的陵墓,也叫「高陵」;孫堅與曹操又是同年出生,同生於公元155年;在漢末風雲中,曹、孫成了一對冤家,子孫也都一同被綁到了戰爭機器上。這種巧合,不知是不是包含什麼玄機!
順便說一下,古代帝王立國,必立「七廟」,就是建七座廟,分別供奉自己的祖宗,即「四親」廟(父、祖、曾祖、高祖)、「二祧」(tiāo,高祖的父和祖父)廟和始祖廟。其中太祖廟位居正中,其左右各為三昭三穆。
孫權當了皇帝之後,除了追封父兄外,也開始造廟,為此還引出了一段盜墓故事,這將在《三國大墓》其它章節講述,這裡不再贅言。但孫權造廟時卻未完全按照規矩辦事,僅僅給自己的孫堅立了一座廟,尊為東吳「始祖廟」,廟址在當時的長沙郡臨湘縣。
這裡,也有令後人不解的地方,就是既然是「始祖廟」,應該與都城建在一起,這既方便祭祀,也比較正統。為何將始祖廟設在長沙,而不是在都城建業,或是老家富陽?因為這裡是孫氏發跡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