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時期,名士之流盛行,那麼三國群雄打得不可開交之時,這些名士都在做著什麼呢?感興趣的讀者和三國網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長嘯是什麼?為什麼嘯
諸葛亮可謂是三國群星璀璨中最閃亮的一顆,而他是琅琊諸葛氏的後人,自然也是屬於士族之流。諸葛亮登場時就和眾人不太一樣,《三國誌》記載:「每晨夜從容,常抱膝長嘯。」。說的是諸葛亮的愛好,在躬耕南陽期間最愛的無非就是抱膝長嘯。何為嘯?根據漢字釋意的答案是:利用嘬口發出長而清脆的聲音即為嘯。而在東漢時期,嘯更是一種唱歌的方式,正如《三國誌·諸葛亮傳》所描述的一樣,諸葛亮好《梁父吟》,這裡的吟唱方式就是嘯。
那麼嘯就是唱歌嗎?其實並不僅僅如此。如今我們現代人唱歌時也常常是寄情於曲,古代名士更是如此。而且名士只嘯還不是隨便就行的,講究的是一種超脫自然的情懷。諸葛亮在山野之間,躬耕之處才會長嘯,這種深幽處發出嘯聲的畫面十分超脫。然而嘯的目的卻和表達的意思相反,諸葛亮的嘯是表達著對自我的欣賞。《三國誌》記載:「(諸葛亮)身長八尺,每自比於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諸葛亮將自己比作管仲等人,自然是心懷大志。然而這志向無處可抒,唯有藉著長嘯表達。
直到遇見劉備之前,諸葛亮都未曾想過出仕,這也並不代表他就無心做官。相反他在等的是一個伯樂,故而說長嘯就是諸葛亮表達心性的做法。同時諸葛亮的嘯多少有些孤芳自賞,在沒有伯樂認可賞識的情況下,諸葛亮只能自我欣賞。這其實正是從東漢開始,名士所發生一個轉變,即越來越重視自我,懂得表達欣賞自我。
同樣愛嘯的還有漢末晉初的阮籍,在《晉書·阮籍傳》中記載:「嗜酒能嘯,善彈琴。當其得意,忽忘形骸。」;阮籍愛兩件事,一件是嘯,另一件就是喝酒。阮籍愛嘯到了什麼程度呢?如今在河南開封一帶,就留有當初阮籍的舒嘯處,名為阮籍台。可見此時的嘯已經不再是簡單的發出聲音唱唱歌了,而是代表著一種名士精神。同時嘯也逐漸變成了一個標籤,屬於名士的娛樂活動之一。一樣可以被視為名士標籤的還有喝酒,恰好阮籍的愛好就有酒。
酒中作樂,非酒好喝,而是酒能糊塗
酒和名士糾纏得分也分不開,阮籍好酒是毫無疑問的。阮籍一向支持曹魏政權的正統性,所以在司馬家族掌權之時,阮籍就愛喝酒。這時阮籍把自己的不滿化作了一杯杯佳釀,沉醉其中,常常是酣醉不醒。所以當阮籍被司馬昭強行徵召入仕時,阮籍還不忘了要個步兵校尉的差事,只因為步兵校尉官署的酒特別好。
阮籍好酒其實也並不只是單純好酒,而是令有目的。酒往往能成為一種借口,買醉總能幫阮籍躲開世俗之擾。就比如說《晉書·阮籍傳》所記載:「會帝讓九錫,公卿將勸進,使籍為其辭。籍沈醉忘作,臨詣府,使取之,見籍方據案醉眠。」;此時司馬昭加封九錫,需要有人寫勸進表,司馬昭自然想到了才子阮籍。然而阮籍卻大醉不起,根本就沒有動筆。但當人叫醒他時,他又「使寫之,無所改竄。辭甚清壯,為時所重。」;這就能看出阮籍是假醉了。倘若阮籍真的毫無準備,豈能寫出「無所改竄」的神來之筆?可見阮籍的醉只是單純逃避,逃不過那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從這事上看,顯然阮籍早有準備。
之所以阮籍會選擇喝醉逃避,全因為他曾嘗過甜頭。司馬昭曾想過和阮籍聯姻,然而卻沒有成功。《晉書》記載:「文帝初欲為武帝求婚於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連醉六十天,這可謂是浸在了酒缸子裡。司馬昭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也就隨他而去了。當然這和加九錫不一樣,阮籍不想聯姻是私事,但不寫公文則就犯了忌諱。所以阮籍恐怕也明白該醉則醉,當醒則醒的道理。
何為士族?
士族簡而言之是世代讀書為官的群體,但漢末以來士族養成了一種獨特的氛圍,即好嘯善飲。諸如諸葛亮和阮籍一樣,沒事就愛山野之間長嘯不止。有或者是如劉伶、阮籍之輩,整日沉醉。實際上真正影響到了漢末乃至魏晉的兩類人,無外乎英雄和名士。只是名士相比較其英雄來,更注重的是派頭。兩者也有著相通之處,即都是內心充滿了驕傲,不與世俗隨波逐流。然而你名士更加蔑視凡俗,甚至不拘禮節到了極點。
正如東晉時期的王恭所說:「名士不必須奇才,但使常得無事,痛飲酒,熟讀《離騷》,便可稱名士。」;這句話詳細解釋了何為名士,只需痛飲,好讀《離騷》就足以稱為名士。看似名士之流只是泛泛之輩啊,但真正的名士注重的是風度和派頭,故而這句話只是提取了名士精神,簡要闡述了而已。所以長嘯也好,飲酒也罷,都不過是名士做派。為什麼名士好這兩種?原因也在於名士之痛所在,名士不像英雄,手裡沒有槍桿子。有的只是滿腹才華和一腔牢騷,然而這怎麼能當做武器?沒辦法名士只能選擇和諧又不惹麻煩的辦法,也就是長嘯和飲酒。所以諸葛亮沒遇到伯樂之前,只能山野之間長嘯;阮籍想要躲避世俗,唯有長期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