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末年天下三分,這其中又以曹魏的勢力最為強勁,以此同時曹魏的將帥之才也是人才滾滾。難免會埋沒了一些有才能的將帥。比如蜀漢之中魏延,文武全才的大將,硬生生成為"反骨仔"的叛將,最後也死得相當慘烈,被馬岱斬殺,夷滅三族。其實,在曹魏也有一個冤將,文能安邦,武能滅國,最終卻滿門被誅。
這個人就是有著滅蜀之功的鄧艾。
鄧艾,字士載,三國時曹魏著名將領。其人文武全才,深諳兵法,對內政也頗有建樹。鄧艾多年在曹魏西邊戰線防備蜀漢姜維。公元263年他與鍾會分別率軍攻打蜀漢,最後他率先進入成都,使得蜀漢滅亡。後因遭到鍾會的污蔑和陷害,被司馬昭猜忌而被收押,最後與其子鄧忠一起被衛瓘派遣的武將田續所殺害,最後滿門被誅。
鄧艾為何文能安邦呢?因為鄧艾早期是曹魏的屯田大將,乃文官性質。作為典農功曹,被司馬懿賞識,徵召他為太尉府的掾屬,後升任尚書郎。曾給司馬懿提出了兩項重要建議:第一,開鑿河渠,興修水利,以便灌溉農田,提高單位面積產量和疏通漕運。第二,在淮北、淮南實行大規模的軍屯。他認為:「土地肥沃,可惜水少,不能夠充分利用土地。應當開挖河渠,引水灌溉,廣積軍糧,又開通漕運的水路。」於是,便著《濟河論》闡明了自己的觀點。
司馬懿採納了,並實施了。從公元241年(正始二年)起,魏國在淮南、淮北廣開河道,大舉屯田。北以淮水為界,自鍾離以南,橫石以西,至沘水源頭之間的四百多里範圍的土地上,五里設置一個軍屯營。每營六十人,一面屯田,一面戍衛。同時,淮陽、百尺兩條河渠也拓寬了,從黃河引水注入淮水和穎水,穎南、穎北修成了許多陂田。淮水流域挖掘了三百多里長的水渠,灌溉農田二萬頃,從而使淮南、淮北連成一體。幾年之後,從京都到壽春,沿途兵屯相望,雞犬之聲相聞,出現了一派繁榮富庶的景象。從此,淮水流域的水利和軍屯建設得到飛速的發展,魏國在東南的防禦力量也大大加強。每當東南有戰事,大軍便可乘船而下,直達江淮。軍資糧食有儲備,又沒有水害。這些,都是鄧艾的功勞。
年近五十歲的才開始出任軍事方面的負責人,軍事上他推行:「足食足兵,食在兵前」的農戰思想。在10 多年的戎馬生涯中,屢建奇功,是一名勇略兼備的著名將領。在平定文欽和毋丘儉的叛亂中,鄧艾功高至偉。後來西調專力與姜維作戰時,屢挫這位蜀漢一代著名將領。在滅蜀的作戰中,鄧艾夜渡陰平,直搗蜀漢首都成都,迫使蜀後主劉禪投降,是滅蜀戰爭的第一功臣。
滅蜀之後,鄧艾又冷靜分析下一步並滅東吳的形勢,向司馬昭進策:應暫緩攻吳,休整士卒、充實軍力,煮鹽興治,建造舟船,待準備充分之後,借國富兵強的聲威,遣使東吳,曉以利害,定可不戰而屈東吳。同時,他還主張以優待劉禪君臣為樣板,感化招誘東吳。事實上,後來滅吳前的各種措施,也大大體現了鄧艾的這個戰略思想。
但是,鄧艾這些遠見卓識的謀略和其勇冠三軍的聲威,早已引起鍾會、司馬昭的忌恨。這位心懷至忠「進不求名,退不避罪」的良將,終於難逃「聲威震主」的厄運,他此時已被司馬昭視為司馬氏奪取曹魏政權的障礙。最終被鍾會、衛灌等誅滅。更慘的是被殺的不僅僅是他自己,而是滿門被誅。
鄧艾既然是冤枉的,自然有人為其伸冤平反。直至泰始九年(273年),前蜀漢的尚書令樊建再次藉機向武帝提出為鄧艾平反的問題:樊建為給事中,晉武帝問諸葛亮之治國,建對日:「聞惡必改,而不矜過,賞罰之信,足感神明。」帝日:「善哉!使我得此人以自輔,豈有今日之勞乎!」建稽首日:「臣竊聞天下之論,皆謂鄧艾見枉,陛下知而不理,此豈馮唐之所謂『雖得頗、牧而不能用』者乎!」帝笑日:「吾方欲明之,卿言起我意。」於是發詔治艾焉。樊建再次向司馬炎提出,鄧艾的冤獄乃是天下人所共知的,如果不為鄧艾平反,司馬炎所標榜的「聞惡必改」的開明政治則流於空文,毫無信用可言,武帝被此語打動,終於答應考慮為鄧艾平反之事。
但是從最後發佈的詔書來看,依然表述得十分模糊:「艾有功勳,受罪不逃刑,而子孫為民隸,朕常憫之。其以嫡孫朗為郎中。」詔書承認了鄧艾的功勳,但依然認定其「有罪」,只是因為他束手歸罪,因此特加憐憫,賜其孫為郎中。這一詔書使鄧艾的子孫擺脫了流放西域、淪為徒隸的悲慘命運,但卻沒有在真正意義上給鄧艾平反。終西晉一世,鄧艾的平反問題一直沒有得到徹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