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說起龐德的話,各位一定都有所耳聞吧。
在三國著名將領中,關羽馬超龐德魏延的武力值是難以估量的:關羽三十回合戰平紀靈,紀靈被十個回合刺死;張飛數百回合戰平馬超,卻把赤膊戰馬超的許褚挑落馬下;龐德是馬超的部將,但卻能戰勝並射傷關羽,那一箭直接導致了關羽打不過徐晃。關羽的敗亡之路,是從中了龐德那一箭開始的。作為蜀漢後期第一悍將,魏延也創造了一項記錄:曹操在戰場上敗得比割須棄袍還狼狽,門牙被魏延打掉了。
這時候問題就出來了:關羽真正首次戰敗之前,還雄心勃勃地要入川與馬超比試,如果諸葛亮沒有勸阻,他能打過馬超嗎?戰敗關羽的馬超部將龐德,能打過有「小關羽」之稱的魏延魏文長嗎?這些問題,建安七年的那次戰役,可能已經給出了答案。
關羽龐德初次交手,一百回合不分勝負。讀者諸君都知道,關羽力大刀沉馬快,但是三十回合拿不下對手,這場仗就不好打了,所以雙方鳴金收兵,回去研究對手特點,以便在二次交鋒中取勝。
第二次交鋒,五十回合不分勝敗,龐德按照預案拖刀便走,關羽關平都以為他要施展「拖刀計」,關平還特意高聲提醒關羽並衝上來幫忙。
龐德演技高超,他不是用拖刀計而是要放箭:「原來龐德虛作拖刀勢,卻把刀就鞍鞒掛住,偷拽雕弓,搭上箭,射將來。關公急睜眼看時,弓弦響處,箭早到來;躲閃不及,正中左臂。關平馬到,救父回營。」
通過《三國演義》的記載,關羽可能有沙眼或近視,所以他經常瞇著眼睛。因為眼神兒不好,關羽對弓箭的防禦力幾乎為零。龐德肯定是在百合大戰中發現了關羽這一弱點,才「虛作拖刀勢」而放箭——這在古戰場上不算暗箭傷人。
讀者諸君都知道,射箭是武將必修課,除了關羽那樣眼神不好的,絕大多數著名將領都擅長射箭,比如蜀漢的張飛趙雲黃忠,曹魏的曹休、文聘、曹洪、張郃、夏侯淵、徐晃(參見銅雀台比箭奪袍),東吳的東萊太史慈,更是三國一流神射手,呂布轅門射戟,也就不用說了。
龐德刀法不在關羽之下,射術更勝一籌,所以綜合考慮,身強力壯的龐德對戰經驗豐富的關羽,龐德勝出。
龐德不但能戰勝關羽,就是蜀漢後期第一悍將魏延,也不是龐德對手。
按照《三國演義》的說法,魏延簡直就是一位小關羽。一樣的心高氣傲目中無人,一樣的手使長柄大刀,就連長相也有幾分相似之處:「忽然一將揮刀殺入,眾視其人,面如重棗,目若朗星,乃義陽人魏延也。」
漢中之戰,魏延一箭射掉曹操兩顆門牙(電視劇演成了黃忠射的,很奇怪的是曹操後來說話也不見漏風,可能那時候就有鑲牙技術了),讓曹操敗得比潼關割須棄袍還狼狽——鬍子袍子都是身外之物,割了扔了也不疼,但是龐德用箭給曹操「拔牙」,這豈不是給本來就有頭風病的曹老漢雪上加霜?
魏延射掉曹操門牙之後,還要萬馬軍中取主帥首級:「延棄弓綽刀,驟馬上山坡來殺曹操。」
緊急關頭,龐德龐令明出場了:「刺斜裡閃出一將,大叫:『休傷吾主!』視之,乃龐德也。德奮力向前,戰退魏延,保操前行。」
這段記載後面還有一句:「馬超已退,操帶傷歸寨。」
這句話表明,馬超是參與漢中最後一戰,龐德魏延大戰的時候,馬超就在劉備軍中看著呢。他既沒有出面招降龐德,也沒有親自出手「清理門戶」,這是為什麼呢?
要回答這個問題,咱們還是要從建安七年的一場大戰說起。
建安七年,西涼地盤還是馬家說的算,但是馬家父子還是肯服從朝廷調遣的,所以曹操打袁紹的兒子袁尚袁譚,可以調動征西將軍馬騰的部隊。
因為曹操派出的統兵大將是大書法家司隸校尉鍾繇,馬騰也就相應地派出自己的兒子馬超帶著一萬西涼精兵前去助戰。
這一戰打得很搞笑:鍾繇的對手,一個是袁紹的外甥高幹,另一個居然是自己的外甥郭援。
更為搞笑的是馬超信心滿滿地打埋伏,「半渡而擊」郭援,結果剛一交鋒就被人家一箭射在了腳上。「獨腳大仙」馬超裹傷再戰,伏擊戰打成了大亂鬥。
混戰之中,先鋒龐德看見敵軍有一個盔甲鮮明的大將,衝上去二話不說就搶人頭,而且還成功地搶到了手。
大家回到鍾繇的中軍大帳匯報戰果,龐德從弓箭囊(鞬)中拿出斬獲的首級,結果鍾繇一看就哭了(繇見之而哭):「這不是我的外甥郭援嗎!」
龐德紅著臉賠禮道歉:「早知道是您外甥,我就活捉他了。」
鍾繇擦乾淚水擺擺手:「援雖我甥,乃國賊也。卿何謝(古人稱道歉為謝)之?」
外甥被殺,鍾繇並沒有懷恨在心,而是如實上報了龐德戰功,龐德也正是被朝廷任命為中郎將,封爵都亭侯(亭侯的一種。在鄉之亭稱野亭,在城之亭稱都亭)。
按照當時的說法,西涼馬騰軍中第一悍將是龐德而不是馬超:「每戰,常陷陣卻敵,勇冠騰軍。」
因為龐德很能打,所以曹操才對他另眼相看,龐德剛投降曹操的時候,比關羽剛投降時候的待遇還高:「太祖素聞其驍勇,拜立義將軍,封關門亭侯,邑三百戶。」
讀者諸君都知道,關羽當年剛投降曹操的時候,只是受封偏將軍,斬顏良解白馬之圍後才獲封漢壽亭侯。立義將軍雖然是雜號將軍,但也比偏將軍級別高。
龐德最後敗於關羽之手,但卻不是關羽生擒的——旱鴨子在水裡遇到了浪裡黑條周倉(倉素知水性,又在荊州住了數年,愈加慣熟),被淹了個半死後活捉。
寫到這裡,事情的發展就不由筆者控制了:怎麼看來看去,龐德倒成了比關羽魏延還厲害的悍將?這不合常理呀!
為了避免武聖人關羽英名蒙塵,咱們只好自圓其說:關羽跟龐德交戰的時候,已經五十八歲了,英雄遲暮,遇到正在當打之年的龐德龐令明,戰平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按照人的年齡計算,襄樊大戰的時候,赤兔馬也有一百二十歲了。老將老馬,面對以命相搏的龐德還能取勝,那關羽就真的是成神了。
前面咱們說過,馬超未必有龐德能打,所以龐德戰敗關羽,並不等於馬超也能打過關羽。馬超比劉備小十五歲,比關羽張飛小多少不知道,所以讓馬超跟關羽張飛對戰,是有些不公平的——自古美人如著名將領,不許人間見白頭。
最後照例請讀者諸君評判:關羽馬超龐德三位著名將領。在全盛狀態下對決,誰會獲勝?筆者認為,魏延魏文長跟這三位相比,似乎是稍遜一籌的,他應該打不過龐德…